碧泽晾完竹席看他,松霖张开双手要抱。抱住了,松霖就小声地跟他讲窗外有两只打架的鸟,给碧泽做实时解说:“那个肥一点的又啄了一口……瘦的掉了一根毛,反击啊!”
碧泽的眼睛跟着树枝上跳跃的鸟雀动,听了一会儿:“不是打架,是求偶。”
“……啊?毛都快啄秃了,哪有这样的。”
“雌鸟不喜欢,就啄他。”
“……啊。我以为肥的是公鸟呢。不喜欢就不喜欢,啄人家干什么。”松霖困倦地眯了下眼睛,“作为被追求的,未免太骄傲。”
“是吗。”碧泽摸摸他的脸颊,“这种鸟只会接受比自己强的追求者。挺好吃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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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大白鹅暴躁地说,“谁薅了我的毛?!”
第33章
昨天做过了头,松霖请假休息一天,趿拉着木屐走来走去打扫卫生。碧泽老老实实地在后院洗衣服——还没发觉他的小玩具不见了。
“碧泽,我们下午看书练字好不好?”
“……你看。”
松霖边擦桌子边哄他:“你字都认不全,怎么看话本啊?”
“有你。”
倒是答得快。松霖笑一下,又心酸,几十年后他身入黄土又怎么办呢?总不能搂着一具白骨问这字什么意思。松霖缓了缓,复又戏说道:
“笨蛇,同一个字要问我好多遍,诗三百一句看不懂,我可懒得管你。”
碧泽不大乐意,好一会儿才回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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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扫过屋子,用过午饭,松霖把碧泽按在书桌前坐着,笔墨伺候好,翻开一本诗经给他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雎鸠?”
“……啊,就是捉鱼的鸟。”
“唔,我吃过。”碧泽回想一下,“不怎么好吃。”
换一个吧。松霖翻过几页:“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大老鼠。”碧泽点点头,“我知道这个。”
鼠字有点难,换一个。松霖翻出以前自己练字写的一副《采薇》,指着最后一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碧泽抓住最后一句重复:“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嗯。来写写这个吧碧泽,你该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