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的嗓音尖细,穿透力也远比白念要强,这一句犹如箭矢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里,颤抖的指尖一开一合,手里的斗笠应声跌下。

“殿下,莫怪叔伯疑心病重,你未曾见识过这破佛刀的厉害。”

李公公也是恨极了白念的优柔寡断,甚至不止一次在是射燕的头目面前说他的果断劲儿都不如妹妹巧儿,但又不忍心逼他过急。

他一声接一声地叹了口气,细细回忆着道:“殿下有所不知,当年那一仗,我们差点就赢下来了,熙和虽小,但举国上下一心,将那些侵略者被围困在低洼之下,本已无翻身可能,可谁知他们领头的那认,一人一刀竟能挡千骑,懂了吗殿下?”

他顿了顿,狠着心道:“要想不再被侵略,必须强自身,如今燕南倒了,射燕军里其他国家的人,未必会像先前那般听我们的话,所以破佛刀必须在我们手上,我们才能掌握话语权,你这个位置才能坐得牢稳,才能传下去。”

白念说不出话了。

他也恨极了自己着窝囊性子,那日巧儿抱着连晁的尸体一遍遍地质问他,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要她来动手,他也是这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何尝不懂巧儿的绝望,扪心自问,如果那日被发现的是他,真的能像巧儿那般干脆地下手,一点不念旧情吗?

他做不到。

“叔伯不会害你的,我这辈子除了你们两兄妹,就再也没有别的,能让我活下去的念想了,”李公公上前一步,虚虚地抱了抱沉默的白念。

“殿下可莫要伤了叔伯的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