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

“哪有那么多何必何必!我既然进了你们喻家的门,就得管着你们这群小辈!三儿他把命都搭上了,才换来你们的平安!你要带着他回去送死,老娘我第一个不干!”

看着面前间歇性疯癫起来的林三娘,喻恒久久没能说出话。

这重逢的时机来的太过糟糕,他来不及看清三娘眼角的每一条皱纹,还有她坏脾气的由来,三娘也比划不出他成年后抽条生长的身高,和他越发棱角分明的眉眼。

小狐狸哼哼着,打了个打哈欠,想把落在他胡子上的墨汁蹭到喻恒的手背上,却毫不意外地给自己蹭出来一个大花脸。

就像喻恒那句到嘴边的话,也毫不意外地没能说出来。

桌上的红油蜡烛被三娘关门时带起来的那阵风扑灭,清冷的月光和着雪光从窗子上打进来,除此之外,屋里就只剩下狐狸眼一处,还微微亮着光。

小狐狸伸了伸爪子,挠挠喻恒盯着发呆的地宫图,这里没有宣纸给他用,水掺多了的墨渗透进木头的缝隙里,日后去除起来可不算容易。

它这样想着,爪子上也加大了力度,尖儿上果然扣下来几块湿乎乎的黑木渣。

忽然,它听到喻恒在它脑瓜顶上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他时,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还把冻得有点僵硬的手伸向它,准确的说是它的肚皮。

或许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趴着,小狐狸的肚皮底下很暖和,它这时脑子也灵光起来,身子一圈就把喻恒的手圈起来,一边窝着脖子去舔他虎口上,白天时被自己咬上去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