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春雪大声辩解,手里心虚地把筛盅藏在了身后。檀郎抬头替她解释说:“没有,她教我玩呢,这不也没事做嘛。”
“没事做就去读书写字,”棠仰从屋里出来,冲老猫仰了下下巴,“先生在那边呢。”
饶是檀郎也面露痛苦,老猫踩着小碎步过来,悠悠地说:“没空,你俩玩去吧。”
话音刚落,方春雪拉着檀郎就跑,两人逃出宅院,老猫才坐在地上,问棠仰说:“你头发怎么回事啊?”
棠仰回来时头发齐肩,睡醒后又长得不行,已经修过了。明堂顺势坐在门槛上给老猫讲了讲来龙去脉,棠仰越听脸越红,恼羞成怒推明堂道:“别讲了!”
可惜该说的都说完了,老猫听得三瓣嘴大张,半天才蹦出来一句,“棠仰,你也太纯了吧……”
明堂和他还没反应过来,老猫吧唧着嘴继续道:“你白活这么多年了。不过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懂吧,你俩还得——”
“滚!”棠仰把他抄起来一扔,“滚出去!”
老猫身子半扭四脚着地,眯着眼睛道:“说也说不得,不讲理,你扔我做什么!”
明堂想起棠仰在东河县时说过的那句“回家再说”,挑了挑眉。老猫蹿得飞快,跳上墙回头说:“随便你们俩,我走了。”它一走,明堂欲提,棠仰抢在他开口前谈正事道:“明天我们去商家看看李蓉,她年纪大了,这事不能拖着。”
被他生生截断,明堂只能咽了回去。他有点不甘心,从下往上歪着头盯棠仰,只怕棠仰盯得毛了,推他脸道:“不许看!”
“唉。”明堂煞有其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提及正事,他还当真不晓得棠仰到底都把黄符咒塞哪儿去了,索性随口问问。棠仰指指中门,答说:“那顶上,省得被春雪谁摸到了拿着玩。”
明堂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了自己的怀疑,“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把黄符咒全带回,它才盯上你的。”
“它”自然指的是地下黑影,棠仰思量片刻毫无头绪,自暴自弃地摇头。两人不再谈,互相倚着发了会儿呆。天快黑了,满园梨瓣落雪似的,有些被吹进屋内,有些落在两人肩上。明堂同棠仰都未束发,两人挨着,发梢慢慢慢慢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