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那么多事!”邢官不买账,一把按住他肩膀,“鬼鬼祟祟的,怕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吧?报上名来!”
邢官也算有眼力,还真跟程显听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关系,但程显听不欲与他争辩,肩膀一抽,反倒吩咐起邢官来,“我七目村的,这事你们手下人管不了,赶紧去上报给展光钰,叫他来找我。”
说完,他不等邢官反应,负手离去。
回村里的路上,稍加动脑,便能想到这事大抵同周自云脱不了干系。毕竟当初合伙把林年年从铜雀台刀下放回周自云那儿,就是平衡手段,卖他个小情面,现在倒好,周自云非但不吃,还狠狠砸在了地上,誓要与铜雀台到底。
也好理解,杀了林有余,血引子就不管用了,林年年留着也没什么实际作用,早该撕破脸皮了。
程显听杀到花匠那儿,见两人喝着茶聊着天还挺悠闲,想到自己刚看完血呼刺啦的东西,存心大喊起来。程透对这消息反应不大,神情极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花匠更是整个人透着古怪,挤眉弄眼不停。
人精儿马上明白过来,刚才他们多半是在讨论自己,在联想到他才将大秘密透露给花匠,指不定现在被编排成什么样呢,开口就转移话题道:“还愣什么呢,不看看去吗?”
花匠先摆手,“死人头有啥好看的,我不去。”
“我也不去,”程透淡淡地摇头道,“我要去万卷仓翻点书。”
程显听急了,“林年年死了啊!你们都不挂心吗?”
两人同时露出看傻瓜的表情,程透一语道破说:“死都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花匠附和着点头。
程显听站在原地想了须臾,觉得他俩说得好像也对,浑浑噩噩转身往自家走,程透跟上去,回头冲花匠说了句“谢了”,快步和师父并肩而行。花匠也跟到门口,见师徒俩并排走在阡陌小道上,程显听还是比程透要高些,她看着师徒俩的背影,忽然感慨万千,觉得他们同刚登岛时也没什么不同。
她说不上这是好亦或不好,只是隐隐不安作祟,不知还能看此背影几何。
且说程氏师徒这边回家,也不知是那邢官腿脚够利索还是展光钰自己先闻风而动,总之围墙外面站着个火烧尾巴的,头上那一撮金毛在阳光下很是闪烁,颇为惹眼。
走到跟儿前,程显听站住问程透说:“你还去万卷仓吗?”
程透想也不想答,“等会儿再去,不差这一会儿。”
展光钰见主人回来了,径直进院,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进去,还示意师徒俩快进来道:“赶紧的啊,楞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