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颔首思索须臾,认真点头。
“小兔崽子,我白养你这些年!”程显听大怒,扑过去狠狠要拧程透的脸,手刚一接触,瞥见他脸上被劲风刮出的细小伤口,愣是心肝一颤没敢使劲,胡乱掐了把泄愤,被程透挣开。
“你还不信!你想想这么好的宝贝我为什么不用把它给你,还不是因为我用不成!”程显听手极快地拔下程透发髻中插着的簪子,“这东西只有玄蛟化身或真龙天子才能用,它数千年前很可能就是你自己身上的一截骨头!”
程透伸手去抢,嘴硬道:“你怎么不说我是真龙天子呢!反正也没个皇帝,说不定是在等我去一统天下呢!”
“呸!越说越没谱!”程显听把簪子高高举起,少年在身高上略逊一筹,两个年轻人一时像孩童般争抢起簪子来,场面颇为混乱。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只有玄蛟化身或真龙天子才能用!”程透气急喊道。
他又把程显听给问懵了,程显听晃悠一下簪子,回答说:“我师父告诉我的呗!”
“呸!你胡说八道!”师徒二人气急败坏时的样子也颇为相像,程透抢回发簪,反驳道:“你还骗我!什么无名道人!这山上哪里还有第四个人待过的痕迹!你就是下套骗我!”
程显听被他激得好似真火了,站住不动,不和程透闹下去,眯眼问道:“那你觉得我是要害你吗?”
原本也火冒三丈的程透瞬间怔住,他意识到程显听是真开始有点恼火,动作一滞,仰起头望着师父,有点慌张,“师父,我……”
而程显听也反应过来自己过激,态度赶忙放软,柔声道:“师父不是怪你的意思……”
他见少年低垂着头,握紧的拳头不知是在懊悔还是委屈。程显听再度感到自己心有点受不住,自乱阵脚上前一步,“不是,小蛇,师父不是那个意思……乖乖……”他整个人都慌张几分,轻声说:“师父错了。”
“那你就把话赶紧给我说清楚。”程透面无表情地抬头,眼里寒芒四起。
程显听原地懵了,他看看眼神犀利的徒弟,又看看地面,登时七窍生烟,“你过来,你说说我们到底是谁在给谁下套!”
这番折腾罢,师徒二人重新面对面坐到石桌前,打算再从头理一遍。
程显听再三强调他说的那些没有半句假话,甚至指天发誓若有不实天打雷劈——除了无名道人那段可能有些疑虑——但其他,绝对属实。
石桌寒冷,程透撑着头望向程显听,将信将疑。对于修士来说指天发誓决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有假,轻则影响修为,重则真招来天谴,程显听做到这份上,应该真不是又在找理由想演出戏溜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