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去了多久了?”燕显奉放下小人,有些不满被人打断,“朕明白三哥还惦念着,可到底人应该向前看,这案子不是早都已经结了吗?天灾人祸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案子又重新翻出来了。”燕随之解释了前因后果,“还请圣上能够主持公道。”
燕显奉沉默着,实际在大多数时候,燕显奉都荒于朝政,定多算是个摆设了。原先唐太后在世还好,有人能够垂帘听政扶持着他。现在呢?御史大夫宋敛誉,本家舅爷太尉唐勒,这俩人几乎平分秋色,相互拉扯着就能把持朝政了。
“王责算是唐勒的左膀右臂了,除掉他对唐勒是致命一击。”燕随之又煽风点火了,“而况着,这王责,和王家的周姨娘,都不是什么善茬的。”
燕随之此番说的这席话啊,算是掐准了燕显奉心思了。宋敛誉此人霁月清风,是不屑于使阴招的。此人确实对权势钱财都不上心,坐到此等的位子只是为民谋福。但是唐勒呢?早在唐太后掌权的时候,就对她这个胞弟唐勒纵容过甚。燕显奉起初夺权之时,便觉唐勒是一大阻碍了。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唐勒依旧却是屹立不倒。
燕显奉也曾想过,将宋敛誉收入囊中,可宋敛誉此人,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了。好歹着,这人两袖清风,只是一心为民罢了。唐勒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行事竟是越来越猖狂了的。让燕显奉时时觉着,他要比自己还高出一截来了。
至于着这个王责,左右是个御林军统领,若是能将他给除去了,再安插自己的人上这个位,岂不是快哉美哉了?而况着这王责和周姨娘,便是在王家宅院里面,对王胭也算不得亲近的。便是不用让他,算成王胭的弟弟的了。燕显奉如此想着,放下了手中小人,赫然就是王胭模样。
“这件事三哥你尽管去办就行了。”燕显奉笑着,“若是有什么事,全算到朕的头上。有朕给你撑腰,你什么也不必去担忧。”
燕随之心想这话说得倒是极其好听,面上却也只恭谨着客套之后就告退了。这便把授权给了大理寺丞去,没过多久就将王责抓起投狱中了。这届的大理寺丞算是办人事了,比上往时的酒囊饭袋之徒好太多了。
没过多久便定罪了,在燕随之疏通之下,要把王责流放戍边去,孙可心则在狱中十年,并不会去牵连王家其他人。期间燕随之带着纪息,到狱里面去看了看王责了。燕随之是打点过的,故而狱中没有杂役。
“爹爹!您是我爹爹!”王责爬了过来,“您帮帮我!这不是我想的,我一时鬼迷心窍了!”
“谁是你爹爹!”纪息唾骂,“甭在这膈应人!简直要夭寿了!”
“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燕随之道,“我可将你换出来,不必去受戍边之苦。”
“我是受人蛊惑啊!压根不知梁烯何种模样!”王责哭喊道,“那唐太尉一直在耳边说,说着这梁烯千般万般好!直教我说得……说得犯了糊涂!”
“你竟是敢推责唐太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燕随之故意套话,“没人摁着你非得怎样,罪责都是你自己犯下的!”
王责说道:“王家宅子,就……就我那个卧房,案几下面的暗柜里,放了他结党营私,勾连外人,贪敛税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