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大臣皆吹捧乾元帝重情重义,燕显奉看着王胭眉峰轻微着蹙起打结,忽地有一种报复似的快感。
王胭攒出一抹极其轻微的笑,仿佛只是燕显奉看错般昙花一现:“这扳指已然老旧破损,是衬不得皇上了。”
“改日里让宫中匠人再与皇上做个吧。”
此番话可谓是让燕显奉想起:但是他又要报复谁呢?自己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剜肉补疮,刮骨疗伤。或许这玉扳指真该换了,磨得他指节都生茧发疼。燕显奉几乎是微不可闻得应了声,又淹没在群臣的奇闻轶事中去了。
梁似烛此种宴饮场合经的太多了:虽说都是些以前比不得的大人物,却也左右不过如出一辙的形式流程。哦,还有的是:他以前是台上唱曲跳舞的,现在是在台下昏昏然的。这倒还真是沾了燕随之的一点福分了。他无由来地心下生厌,眉目都笼上层倦怠之色。
燕随之环住他给捏了捏太阳穴:“你这不会是犯困瞌睡了吧。”
燕望冷冷地督着他们,伸手遮住了燕贺的眼。
周围人都哈哈作笑:“燕三爷这是下凡了啊。”
动了心思,妄生绮念。
燕随之低眉垂目道:“我与梁公子只是知己之交。”
“英雄不问出处。”
“梁公子所见所闻,令燕随之感慨颇深。”
大家在坐的都是明白人,也没谁八卦非揪着不放。
燕显奉稍挥挥手,就有侍从上前:“扶梁公子回他帐内歇息吧。”
“三哥何不如与他同去?”
燕随之轻微颔首算是谢过了。
于是般这俩人就提前溜走了。
这还未行一半路程,梁似烛就打发走了侍从,熟练地从后面推着燕随之,弯腰低头附耳絮语道:“我还当这燕三真是顽石点化了。”
“肯对我有这般好时候。”
“还以为是我睡着做梦了呢?”
“原是在这儿拿我当幌子。”
“燕三若是想出来,我把你抱着不就行了?”
“何必兜兜绕绕那一圈子费事儿?”
“知己之交?”
“燕三可有问过我想不想和你做知己之交?”
燕随之从轮椅上转过来头,眼底映出草原的夜:“那你想与我做什么?”
梁似烛坏心眼地在他耳畔吐气,只隔短短一寸就能吻上耳垂:“想和你共赴巫山,看那鱼水之欢。”
“到时候再做知己倒也不迟。”
燕随之眉眼弯弯:“那便是熟人也没得做了。”
“你想地实在忒多,该回去清清脑子。”
梁似烛本就是兴起之语,逗逗燕随之也就算了,也不会太过造次的。哼着个小曲儿,也就翻过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