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朝卫妮说的，抬脚要走的时候她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伸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摸了一下，摸出来一个小纸人。

“它会带你回孤儿院。”江棘轻声道，将小纸人放在了小男孩的肩膀上。

小男孩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呆愣愣的看着她，直到江棘跟卫妮他们走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一转身，踉跄着要朝那边追。

肩膀上的小纸人说不了长句子，只能跳到他的脑袋上，抓着他的头发努力往相反的方向拽：“回去，回去……”

小纸人看起来轻飘飘的，但也爆发出来了一股力量，将小男孩拽的往后一仰，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它又从他脑袋上跳了下来，推他的膝盖：“回去，回去……”

似乎它只会说这两个字。

江棘给小男孩留了一个纸人后也没有再多管，她加快了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小孩的体力肯定比不上大人，他看起来跑的已经力竭，但实际上并没有跑出去多远，江棘心里想着，他们离那个地方其实很近了。

果不其然，在快速朝前面走了一小段路后，江棘脚步一停，一直跟在旁边的卫妮和林松也跟着停了下来。

两人握紧了手，都看向了江棘：“到了吗？”

卫妮压低了声音问。

江棘点头，没有出声，她放轻了脚步，爬上了旁边的树，到了树顶才探头往前面看，一眼就看见了小男孩说的那个大坑。

这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她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大坑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头，这些人头挨个躺在坑底，表情不一，大部分都是恐惧和绝望，有一小部分脸上带着茫然或者其他的表情。

显然，这些人头全都保留着死亡时的表情。

人头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堆在坑底，江棘看得身上起鸡皮疙瘩，有点恶心，眼睛都看花了，好像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