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乌伦珠日格的恼意瞬时发了出来。朱棣怕两人吵起来,连忙微笑劝解:“好了好了,说到底都是朱高珞的错,你给各人敬一杯去!”
朱高珞忙起身,先给乌伦珠日格敬酒,那乌伦珠日格便痴情看着他,朱高珞正碰见她的鹰眼,一时被触住,但也马上避开,一饮而尽,说了声请,乌伦珠日格这才饮了。苏小难看了,也闷闷喝了一杯,她从不喝酒,一时脸就绯红。
到了宴后回去,苏小难已经有些醉了,还佯装镇定,梅槿扶着她回到梅花园,梅槿给她拭了脸,正要扶她睡,朱高珞却来了,梅槿开门引他进来,又去暖阁回避。朱高珞看见苏小难呆呆痴痴地坐在炕辱上,显然是醉了,那两个脸蛋就像桃子一样。他知今天苏小难有些不高兴,毕竟引了小红马去,却遭了罪,害了朱高炽。上前来就牵住了苏小难的手,这双手也暖暖的,恐怕是酒暖的,苏小难两眼如花,望了望朱高珞,朱高珞故意嗔怒:“发什么疯,喝了酒!”
苏小难忽然抱住他的腰,委屈地说:“都是你,都是你!”
“我?”朱高珞一连茫然,见她不答,又问:“我哪里惹你了?”
苏小难说:“你哪里都惹我了。”
朱高珞被她暖暖的抱着,却是恣意,又轻轻拿捏她的耳朵,见她温驯如兔,竟一把抱起她,将她提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苏小难眼中含醉,朱高珞也似醉了,血液中如注入波涛,弯头就去碰她的玉唇,苏小难忽然紧张,欲往后退,朱高珞却钳住了她,她无处可逃,眼看嘴唇就碰上了,她胃中翻腾,原来是酒的作用,竟然一口酒沫和稀疏食物吐了出来,朱高珞的下巴和胸前被染了一片。
他竟也不恼,反是爱惜,连忙叫梅槿打热水来擦拭,梅槿要帮朱高珞擦拭,朱高珞反叫她给小难擦拭,苏小难疲倦不已,朱高珞将她严实了被子,望着她一眼,就回去了。苏小难闭着眼,深深懊悔起来,她怕朱高珞不高兴,一晚上也没睡好。
却说乃儿不花这次来北平,除了比武一事外,还带了一件宝物来,这宝物不是别的,是一头蒙古的棕熊,这熊生得比普通熊类个头大了一倍,浑身毛发竟如黄金喷薄似的茂盛猖獗,因是乃儿不花亲挑的礼物,自然不能落了俗套。训熊师将那大布盖一拉,棕熊虽困在铁笼里,却双目怒睁,嗷唔不止,叫人心惊胆寒。朱棣等人看了禁不住又赞又骇,苏小难也是啧啧,她虽喜动物,却未见这般恶刹的。
朱棣等人俱坐在台上远远观望,训熊师将棕熊放出笼子,台下是一圈粗木扎牢的栅栏,有一人多高,料想它也爬不出来。府里一些胆子大的家丁丫鬟也都躲在栅栏外奇望,只看那训熊师手里拿着鞭子,虽鞭在草地上,棕熊却也似听话,虽呼呼吐气,呲着獠牙,却并不伤他。
苏小难呆呆看时,忽然发现朱高珞不见了,她四处张望,看见了乌伦珠日格,乌伦珠日格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竟拉着朱高珞去了栅栏那边,她也不知受了哪根筋促使,也往栅栏那去。乌伦珠日格拉了朱高珞到了栅栏下,便笑着和他说:“高珞,这里近些,不比那台上看得清楚么?”
朱高珞却是不冷不热:“哪里不都一样,父王不也在台上。”
乌伦珠日格说:“你不知道,这熊出现时,是饿极了,冲到羊群里撕咬羊羔,幸被草原勇士降伏,今日这场景,它是少了许多兽性,也可能北平城里,它水土不服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