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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片场。

距离《第九区》拍好室内戏,来到南非取景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此时要拍的一段戏份是威格斯变形后,与妻子的通话。

爱德华化好妆,身上很多地方都显露出了大虾甲壳类的肌肤形状,随着场记打板,他立马进入了情绪。

“别放弃我,好吗?因为我从不放弃你,好吗?”绝望,甚至是渴求。

“我没有,我没有。但爸爸说你做出了那种事,威格斯,那是真的吗?”

“别信他的,我只是,我只是身体有了一点变化,我会解决的,我会回来的”

“咔。”

莱曼喊了一嗓子。

两台摄影机,全对着爱德华-诺顿,但反馈回来的镜头让他觉得不好。

“托马斯,别给特写,往后拉一点,那个,你拍侧面,还有,爱德华,你语气太软了,来点愤怒。”

“导演,我觉得我的情绪是对的,他现在很迷茫,从实验室逃出来后,没有地方容得下他。新闻、电视台都在报道威格斯主动与大虾发生关系,但他知道他身体的变化只是被喷了原液。他需要妻子的信任,但又不知道解释。他这副模样,他自己都不敢与妻子相见。”

好吧,拍摄上,爱德华-诺顿确实太有想法了,有了不同意见,不是他说服莱曼,就是莱曼去说服他,但这货的表演功底确实没得说,既有很饱满的张力,又有压下去的忍劲,够赞的。

说起来,这其实也是对角色的理解不同。

莱曼拍这段只是表现威格斯在极度痛苦之下忍不住爆发了,心爱之人的不理解让他发狂、出奇的愤怒;但爱德华觉得情绪反而要放低,痛苦、压抑全藏进脆弱的语气,那种被抛弃的小狗呜咽的感觉。

嗯,奇妙的比喻。

“你很多时候都太在乎一段场景的情绪了,情感有时候就是没由来的,威格斯或许无比脆弱,或许坚强,怎么释放这股劲都没问题,但现在我需要他带着愤怒。他是被迫变形的,又经历了那些实验,他内心有太多的戾气在堆积,你明白吗,我需要威格斯宣泄这样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