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归雁已然走入门中,他若起身反倒引人猜忌。萧玉山也不顾手腕上尚有镣铐,猛然掀翻整张矮几,只听得轰然一声,砸得一片狼藉。
储栖云见此情形,便顺着萧玉山意思做戏,一把拽住他衣襟,抬手欲打:“怎么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你反倒不机灵了?”
“慢着!”赫连归雁立时疾步上前,骤将储栖云拦至一旁,面色沉沉如笼阴云,“即便他多有冒犯,也请言华殿下给本王几分薄面,手下留情。”
“这人不识时务,也只有赫连王子能容得下。”储栖云顺势收手,冷哼一声,装得有模有样,“但就如此饶恕了他,岂非太过轻巧?”
赫连归雁瞥一眼萧玉山,渐露讥笑之色,又与储栖云道:“此人本王自会管教,但请言华殿下放心。”
得了此言,储栖云瞥萧玉山一眼,神色里头似有不屑,转身即走,不做片刻停留。
赫连归雁便是要见他们反目成仇,如今心满意足,笑意爬上面庞,好一番得意之色。
萧玉山也不看那二人,眼帘垂下,敛了眸光神似,也不知究竟在想何事。
五十二、转机 (上)
漠北使团行出将阳城后,便兵分两路,大队伍仍走官道,却有六七人另寻小路快马加鞭而归。自打知晓此事,安风便隐约猜得,其此举用意定不简单,兴许当真与萧玉山失踪一事有关。
只是,空口白牙说漠北使团挟持大燕皇帝而去,非但不能寻回人来,连安风也得背上挑唆两国和睦之罪。直至某一日,家奴忽然来报,直到有漠北商队求见。
安风本不认得什么漠北商队,深感诧异,忙命家奴带人进来。
那人乃关内人士,倒当真是个商贾,往来于漠北大燕。商人见了安风,自怀中取出锦囊一枚,双手奉上:“小人于漠北经商之时,偶遇一名公子,给了好些银钱,只要我来将阳城寻一位禁军统领安风大人。”
安风听得此言,顿时将那锦囊攥在手心,追问道:“那位公子又是何人?”
商人回道:“那位公子留下银钱与锦囊,便走得无影无踪,再不曾现身,故而在下并不知他姓甚名谁。”
安风又试探道:“可是关内人相貌?”
商人道:“是。”
“可生得极为出挑,面若女子,面颊上有一点疤?”安风还满心以为,那人便是萧玉山。
商人却答道:“是位清贵公子,英俊相貌,但不似女子。”
“不是他?”安风顿时失望,如遭凉水当头泼洒而下。
安风失望至极,命仆从送商人离去,再另赠些许银钱打赏。商人得了银钱,千恩万谢地去了。他解开锦囊,见得其中除却一张字条,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