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叶大人已候在门外。”
王公公一声通报传来,安风眉头紧锁。萧玉山命他平身退下,无诏不得入内。安风不得法,唯有行礼退下。
丹樨下,身着文官朝服之人与安风擦肩而过,挺直了松竹似的身姿,走入朱门之内。但他并不知晓,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安风脚步一顿,犹疑一瞬,可终归不曾开口说话。
风波一旦卷起,总有无辜之人要被卷入其中,绞得连骨渣都不剩。也不知这意气风发的叶文卿,能在风暴里撑到何时?
不到一个时辰,朱门再度打开,恍如瘦竹的青年人迈出门槛,面色泰然。
安风方要走进去伴驾,便听王公公低声道:“陛下有旨,命安大人送尚书郎一程。”
安风不知萧玉山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狐疑地领了旨,快步跟上叶文卿:“陛下命我送叶大人一程。”
“陛下费心了。”叶文卿朝安风施一礼,继而同行。
安风自知说不得那案子背后的要害,沉默半晌,又终归忍不住提点他:“叶大人,萧山矿场一案关乎晋安王,半分马虎不得。”
叶文卿也不表露心迹,口头应下,俨然做的是表面文章:“下官明白。”
人说文人多傲骨,自视甚高,安风瞧着眼前的白面书生,心道,只怕经不得刺客一拳半掌。犹豫再三,他驻足说道:“如若叶大人有需要,只管开口,安风必定相助。”
“多谢安大人。”叶文卿素来重视礼节,得了此言,自然免不了再施一礼,“也替下官谢过陛下。”
原来,他将此话全当做皇帝之命。安风垂下眼,无声叹息,但不露一丝失望之色。
此时,萧玉山好巧不巧自殿里走出来,遥遥望着那并肩同行的二人,笑而不语。王公公瞅着皇帝面色,心道怎跟狐狸似的,那安护卫定然有事。
“谁言少年不风流?”萧玉山说罢,轻笑离去。
圣意当真揣测不得,这毫无由头的一句话说出来,又教王公公好一番猜测——风流?难道安护卫看上叶大人家妹妹了?
安大人家世煊赫,虽比不得章太尉、晋安王之流,但娶一名公主还是够的上的。叶家破落数代,才好不容易出个尚书郎,陛下当真要保这一对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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