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捂住心口,一时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
严非扶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沈默快速推开他,匆忙低头,掩饰变红的眼睛和露出的一点獠牙,然后快步离开。
严非追了上去,沈默仍然不肯停下。
追着追着,沈默走进了一个小区楼。
严非这才发现,他家就在这里,怪不得刚刚的路线这么熟悉。
他继续跟着,沈默进了电梯,严非没来得及进去,另外一个电梯也刚上去,他见指示灯在4的时候定住了,快速爬楼梯。
可套间这么多,他不知道哪间是沈默的,大致扫了一眼,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房门口亮着灯,严非立马鬼使神差地笃定。
那,就是沈默的家。
严非走过去,抬头看那盏大白天还亮着的门灯,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飞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去抓住,稍纵即逝。
是忘记关了吧?
细细想来,没根没据地,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沈默的家,就尝试敲了敲门:“沈医生?”
沈默坐在地上,手脚无力地靠着门背,调整呼吸,尽量降低痛苦的喘气声,衬衣解开了一半,皮肤白皙,露出满是血痕的左胸口,有些伤口还在不停地爆裂溢血,就像一条条爬行在雪地上的红蛇,狰狞可怕,他的指甲像涂上了黑色指甲油,还变得很长很尖,缝里填满了皮肉血屑。
沈默没回应他,扶门站起来,放轻动作,跌跌撞撞走去客厅的一个抽屉前,拿出一个注射器,用嘴撕开包装,将针筒插入一个装着血液的小瓶,然后对准自己的静脉,推下活塞芯杆,将血输了进去。
随着血液的慢慢进入,沈默的痛苦亦在慢慢消减,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结束之后,他把东西重新放回抽屉,去卫生间清洗手指甲和胸口前的一片血糊,上了一些消毒水,咬紧牙关忍受火辣辣的灼烧,匆匆扣好衬衣扣子,扯了扯衣服的褶皱,让它看起来还是那么整洁,然后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微笑,确保和以前一模一样才走出去,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