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连轻羽动也不动,专心的盯着,语调漫不经心,好似并不在意黄飞鸣要说什么。
黄飞鸣也不在意连轻羽有没有主意听,他只是不想临死前还留有遗憾,他说他的,至于答案他似乎早已知晓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连轻羽在心中苦笑,她想了又想,骗人的话随时都可以说出,但她又有点不甘心。苦思一下会后,她对黄飞鸣道:“卿知,卿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黄飞鸣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还在记恨我将你打飞那件事?”
连轻羽心中微微的羞涩立马没了,她极力的平静道:“没有。我们不是打平了吗?”
黄飞鸣苦笑道:“你的打平可真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连轻羽奇道:“一桩风流韵事而已能出什么事?”顶多被别人打趣几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会有人来问,很烦的。”他潜心修道多年,平日里只有师兄弟还算熟悉,无故的有不熟的同门明里暗里的来问,他就觉得他们修炼不成,问东问西倒是挺在行,因此颇为苦恼了几日。
连轻羽幸灾乐祸的哈哈一笑,眼角余光却瞟向了自黄飞鸣说话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徐京绾身上。
徐京绾沉默的望向远方,面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她又瞟向黄飞鸣,见他面色也还行。心中的的石头便落下大半。她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吧?她不确定的想着。
山陵崩塌时发出轰隆声不绝于耳,连轻羽在心里计划着距离,得出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才会到他们这边。
一刻钟?做些什么打发好呢?老实说,老实等死不是她的风格,但是她现在连一丝灵气都没有,至于离她十尺远的另两位也是一样的,灵气皆无且筋疲力尽,说说话还可以,但是若说要走要跑那就不行了。
他们三个能活到至今多亏他们三个带着护身护阵多,不然他们三个也同先前的护卫们一样早就身化飞灰了。
诡异的剑光自地下而来,他们毫无防备,身上无护身东西的护卫们直接殒命,而他们三个则因为身上有护身的东西在,侥幸的没有死。但是随着护身接二连三的破碎,拿出来的护阵与靠自身维持的护阵都一一的慢慢碎裂后,他们便意识到了今朝便是丧命日。
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照现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来看,他们是后者。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们三个心情如何?他们一定会回答不甘心。他们三个一个是管贺州玄云宗的当代大弟子,两个是仙门大家的少主,是她们师父精挑细选的继承人,他们的骄傲而矜持。而现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却只有无奈赴死,他们要如何才能甘心。
连轻羽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对徐京绾道:“徐少主,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快问我,快问我!答案我早就给你想好了。
徐京绾恶狠狠的道:“没有。”然后长吐一口气,以缓解郁结于心的郁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