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挺晚的,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人没睡。随意的束着发,披着衣衫的薄言坐在梅园的门口,未着鞋袜脚踩着一块磨刀石,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有一着没一着的磨着。
罗杨绕过门口的薄言,换了衣服后,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睡觉。
薄言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听。
“你想什么呢?”温暖的檀香扑面而来,他不适的退后了一步,回道:“公子,回去吧。”
梁非秦摇摇头,转头看向了螺壳山上山的道路。
他有点想上去看看。玄武呀!这传说里的东西大哥你可千万别倒霉的遇到了。
罗杨问他道:“公子,这座山不对劲,那村子呢?”
梁非秦回头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可以呀,拿他们的性命威胁本公子。”罗杨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们要是走了,那留在村子里面的护卫们可能会遭殃。
也是他们几十个护卫再加上他都不抵罗杨一人之力,谁让他们练气的筑基的筑基,就是没有一个金丹期的呢。
梁非秦虽然为人有些骄纵,但对待手下人不说亲如手足但也不会坐视他们有危险而不管。
所以,他的上山之行难道注定不成了吗?
大哥,小弟在这里只能为你祝福了,希望你早点平平安安的下来,不要出事。
“属下不敢。”罗杨语调平平,语气里的并无一丝的惶恐意思。此时又恰好正逢雨停,他将伞收起的模样让梁非秦想起了诗经里句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赫兮咺兮,终不可谖兮。虽然罗杨并不是文采奕奕的君子,但他这时就想对他吟诵出来。
很想很想的事对罗杨做的事有很多,但为了他的陪伴,梁非秦这次也如同以前一样,默默的忍了下去。
你想失去他吗?你想招致他的厌恶吗?你想毁掉你们多年的情谊吗?不想。他在心里回答道。这些问题从来只有两个字的回答,从来。他不想失去他,不想他厌恶他,更不想让他觉着这么多年都白过了。
“回去吧。”他顺了顺垂到胸前的一缕长发,道:“离中午还有些时间,你陪我在村子里逛逛。”他是个闲不住的,让他呆在一处什么都不做会让他心里窝火的。
而罗杨却道:“公子的华光剑法习到第几式了?”
“十二。”华光剑法一共二十一式,他从十岁开始习练,每半年学一式,到今天他十六岁,才堪堪的勉强掌握了十二式的剑法。
罗杨沉吟一下,还是对梁非秦道:“还请公子将所学剑招一一施展出来。”只有看过他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指教。
“在这里吗?”这地方不安全的啊!
“这个村子有个打谷场,地方足够公子您施展了。”早上的时候他用神识扫过,特意夯实的土地即使在连绵不停的雨水中依旧的坚硬如初,把那个地方暂且当成演武场也是可以的。
梁非秦皱眉道:“不好吧。华光剑法威力无穷,一但施展会毁了那方地域的。”
罗杨诚恳的道:“毁了可以赔的。”
梁非秦依旧皱着眉,他道:“但是那不是村民的打谷场吗?毁了的话他们就没法用了。”
“今年的秋收已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