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触之温凉细腻,比岭南的最新鲜的荔枝还要润上几分。他把玩着玉佩,想起被拿走的瞬间罗杨不悦的神色,心里感到不爽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愉悦。
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眼前徐徐而落的纱帐给打断了。他将玉佩随手塞到腰里,撩起帐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他轻笑一声,伸手环住了那人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生气了?”
那人不予以回应,只是一动不动的任他环着,不言不语,不动也不反抗他。就这样过了一会,医者来上药了,他只能无奈的松开他,并不满的瞪了一眼医者。
医者被他瞪了之后,心下那是一片的茫然,手中的动作也越发慢了。等药上好后,罗杨罕见的出了一层的薄汗。他自告奋勇的为罗杨擦干汗后,便借口腹中饥饿,离开了房间。
暮色初至,灯火未点。他站在廊下,拿手背贴了贴脸颊,一片的滚烫火热。他长吁一口气,自言道:“我一定是生病了,一定。”又在廊下站了后,他才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处院子,往膳堂方向走。
夜色初临,春风轻轻的在吹拂,在窗前站立着的身姿久久的未曾动弹,然后又在疑惑的声音中离开了窗前。
薄言蹲在床榻前,看着闭眼休息的人,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但苦在无人搭理他,只能憋在心里。
他没看错吧?应该没有吧?应当不是吧?他一定看错了吧?
薄言在心中的不断否定自己,但暮色下那红透的耳垂却接二连三的浮现在眼前,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他很想把罗杨叫醒,但又不敢扰了他的休息,一时纠结的无以复加,只能拿眼神无助的瞅着人,面上的神色一直变换不停。
薄言的纠结罗杨自是不知的,他正深陷于久未至的噩梦当中。
眼前的女子色若春风拂露,眉如远山含情,一双如水的眸子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疯狂。
“母亲。”这声呼唤并没有换来女子温情的对待,反而是脖颈越发收紧的手指昭显出女子入骨的疯狂。
手指越收越紧,呼吸越发困难,知道眼前发黑,能感受到的依旧是无可逃脱的窒息感。
一声惊呼伴随而来的是救命般的空气。他被人扶起,探了探鼻翼后便被放到地上。他听见一个苍老的女声道:“阿洛,你杀了他只会使你费心隐藏的事暴露,听为母的一句劝,把他给扔到山下,好吗?”
“不,他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他听见细细弱弱的反驳声,然后是令人心碎绝望的啜泣声。他动动细瘦的手指,最终还是被拖入黑暗的深渊中。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