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呢?”他信步走到床榻前。
“没干嘛。”薄言扭扭脖子,从地上站起来,搬了个凳子给千微君坐,又去从火炉上拿一直温着的茶水送给他。
千微君接过薄言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两口,对从他进屋动都没动过的梁非秦道:“冬素,你也歇一歇。都说了他没事,你还不信,再这样我可让医者给你这屋点香了。”
梁非秦这才转脸看他,嘴角往下拉,不满的抱怨道:“师叔祖,您就疼疼我吧。我现在的心思都在他这里,只要他一天这样,我就一天不安心。”他现在真的没心思想其他的,做其他的,满心满眼里他只有榻上这个人罢了。
千微君将手上的茶盏递给薄言,自己坐到罗杨的床榻边,让梁非秦把他握着的手交给他,梁非秦不解的道:“师叔祖,您要做什么?”
千微君冷酷的给了他两个字:“把脉。”
梁非秦哦了一声,乖乖的将手中的手递给千微君,眼睛也由罗杨身上移到了千微君手中。
千微君平息静气,凝神聚气,仔细的把了一会脉后,笑意聚上了眉梢,他淡笑道:“他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要好,照他的身体状况来看,最晚明天傍晚他就能解除这种睡眠式的疗伤法改为平常的盘膝打坐了。”
松河沿最年轻的元婴老祖,果然没有让他和山主失望,这么重的伤竟然两天时间就能恢复到平素的五成,实在是厉害!或许可以期待一下一两百年内他可以晋升到大乘境界,成为松河沿最年轻的君上。
梁非秦难掩的喜色的道:“那太好了。”他伸手摸摸罗杨锋利的眉宇,喜悦道:“真的是太好了。”都说眉宇锋利的人心性也锋利,他想这话说的真没错。罗杨就像九九天的寒风般透着刺骨的冰凉,但他真的也爱这不分内外对人对事的冰冷。彼之砒/霜,我之蜜糖,甘苦自知,不悔不怨。
千微君放下罗杨的手,又见梁非秦忙不迭的握住,他轻笑道:“原本我还想着若是罗杨的伤势要静养一段时间,便打算将本纲借你一段时间,护你遗迹内安全的。如今看来,倒无必要了。”林本纲从他很小的时候便跟着他了,虽然他人的境界早已是元婴老祖,但仍旧兼任着他的护卫职责。这对他们俩来说都已经是种习惯了,相处了几百年他们之间的情谊不是一般的好,也是不一般的浓厚。
梁非秦眼睛一亮,他笑道:“慎林师叔也来了,他不是在北江吗?”他一向很喜欢温和的人,小时候没少缠着林本纲让他教他写字,林本纲也不恼,每次都有求必应,待他也是极好的。
千微君道:“北江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理清的,他将北江暂且交与他人代管了。遗迹之行百年一遇,他不放心,过来看看,等遗迹开启后他再回去。”
梁非秦促狭的笑道:“慎林师叔不放心,他不放心什么啊?这里可是有您千微君在坐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