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舟领头带着几人上了近郊的山丘,说是山丘,自是没有风岚山那般险峻,却广袤无垠,荒无人烟。镐平人踏青时常常会来这此处,但像阿昀这种压根都不知镐平郡还有座山丘的人来说,纳罕极了。
上了山丘,狂风大作,刮得乱石穿空,刮得黄沙漫天,还有不远处的灌木丛在沙沙作响,可温怀舟等人却走的义无反顾,一路冲上山腰。
几人看着不远处的清观寺更为惊讶,竟不知这种地方还修有一座庙宇!
温怀舟径直冲了过去,下了马就破门而入。
而映入眼帘的的景象,刺得温怀舟的心在阵阵发疼。
苦童似乎昏过去了,被绑在柱子上跪坐着,不知是经历了什么衣衫都变得褴褛,而他的身下,流的是一摊摊触目惊心的血。
而除此之外,已并无他人。
来晚了。
温怀舟勃然大怒,仰天长啸,眼珠变得殷红,却仍是脱下了外袍,披在了苦童身上。
阿昀等人进了屋,也被苦童的模样震慑住了,浑身都变得冰凉,眼眶都浸湿了。
而温怀舟,盛怒之后却是良久的平静,他沉默地将苦童包裹住,并且整个抱起来。
温柔,小心,视若珍宝。
而他们的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滴滴血,滴在地上,像是开到荼靡的曼陀罗,又像是充满死寂的彼岸花。
但温怀舟已无暇顾及,只是抱着他上了马,确认苦童已被包裹严实后,才开始平稳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