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单薄,可在苦童看来穿多少都一样,所以连添件衣服都不肯。他步子很缓慢,静悄悄得几乎发不出声响,似乎仍有些挣扎。后来,他仍是走向了正院,看着那里的灯火阵阵失神。
苦童悄悄松口气,幸好院子门口没有瞧见顺才和顺康的身影,便不自觉的加快步伐。
他来到正院的屋檐下,却压根没想推门进去,而是凭着记忆寻到了一方窗户,小心地坐下来。
苦童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似是有些兴奋,也似是有些舒适,整个人都变得松懈了。
是这个味道。
苦童抱膝蜷缩成一团,却也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他听着屋内温怀舟和顺才的阵阵交谈,让他没由来的感到安稳和放心。
这已不是苦童第一次这般做了,自温怀舟回来之时,苦童时常都按捺不住夜里的寒冷,便悄悄来这墙角汲取温怀舟的气味,待够了再偷偷溜走。
幸好温怀舟没有一次发现,他也一次没有提过想见温怀舟,尽管自己回了房后依旧睡不着,依旧冷得不成型。
可那又如何?他不想让温怀舟知道这些,他也不怪是温怀舟将自己变成这样的,因为苦童相信方含情所说的那些话。他更不想去打搅温怀舟,他既然不愿提,苦童就不会主动去问。
他早已认命。
渐渐的,温怀舟的屋内烛火惺忪,顺才也哈欠连天地离开了他的房间,屋外的苦童,被寒露冻得遍体生疼,却依旧嘴角带笑地想要多待一刻钟。
苦童安心,也舒心,他知晓越是这般越会上瘾,可就是舍不得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