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杀万人,尸骨炼与血池永世不得超生,再炼制血丹来补足师尊灵识,如此孝心真是感人。”

上一刻还万里晴空的天空突然风雨大作,呼啸冷风似尖刀划过众人脸庞,余怜衣诀纷飞,一步步朝两人走来,话音不停,

“你一时杀人倒是痛快淋漓,可最终被人咒骂的、被唾弃的,又会是谁?”

“不说其他,光是这三年,师尊因你背负多少无妄罪名,景曦,你心中可曾有过分毫愧疚?

杀人诛心的话一句句同时刺在三人身上,余怜脸上依旧无甚表情,声线清冽,吐字清晰:

“说什么‘愧疚补偿’,不过是利用师尊的心软作以要挟,求个自私的心安罢了。”

“余怜,够了。”

“师尊,您永远都是这样,眼中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余怜看着叶翎,自嘲地凄凉一笑,“同样都是您的弟子,他却能毫不费力得到您所有的信任与宠爱。”

“凭什么呢。”

“余怜,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尊,就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连师祖都说他就是个祸害!”青年喃喃几句,情绪突然失控,爆发出声声低吼,

“只有您!这世间唯有您一人!将这个恩将仇报的狼崽——”

“啪!”

怒吼声戛然而止。

看着青年白皙面容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红印,叶翎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身形猛的晃了晃,咬紧牙关勉强稳住身形,压抑地从喉中喊出一句:

“滚。”

“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子。”

余怜侧着头,额前青筋暴起,清秀端丽的五官因过分用力而有些狰狞。

“好,我滚便是。”

众目睽睽下,他来到叶翎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从腰间拿出一个香囊放在男人手中,上面绣着几株沾了血的青竹。

香囊边角虽已略微褪了色,幽幽香气却依旧扑鼻,一闻便知是新调制的。

“这香囊中有我父皇弥留之际赠予的九尾羽灵,关键时能救人一命,”青年深深望了叶翎一眼,

“师尊与余怜恩重如山,日后再没有弟子服侍的日子里,只望师尊能身体安康。”

———“余怜永远都是那个希望您身体安康的弟子。”

数万大军,不过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荒地一片,只留遍地黄沙纷飞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