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坐在叶翎床边,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对着昏迷不醒的人束手无策;神情最为焦灼的是玄洲,赤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焦躁,在屋内徘徊几圈后,紧皱眉头离开了房间;云锡紧随其后。

司尧欲言又止地看着余怜,青年却始终低垂眼眸站在一旁,辨不出神色情绪。

“宗主,您放心吧,”良久后,手捧瓷杯的青年淡淡出声,长睫在眼睑打下一片阴影,“师尊是我最重要的人。”

听闻此言,司尧终于长松口气,无言感激地看了眼床榻边的坐着的青年,起身推门而去。

青年就这样由黄昏坐到夜幕降临,一轮金黄圆月悄然爬上天幕,黄灿灿的煞是好看。

余怜眯起眼睛打量窗外圆月,待一层薄雾默默漫上来时,他从袖中取出金色的羽灵,指尖轻夹,闭眼默念咒语,眉心突然生出第三只眼睛,身后同时亮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随着咒语倾吐而出,青年指尖羽灵逐渐变亮,就在他准备提炼羽灵之气时,木门被粗暴地推开。

“景曦!”

玄洲和司尧去了后山,云锡同景曦一起冲进屋,看着余怜身后又大又亮的尾巴,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裹着一身厚重衣服的景曦率先反应过来,翻开破烂不堪的厚衣,从怀中拿出黑色的琉璃灯盏,透明灯弧中还有体温带来的薄薄雾气。

“护魂灯我带回来了。”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满是血痕,左掌一道伤口自指尖蔓延到掌尾,皮肉外翻,浓厚血色裸/露在空气之中。

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余怜本不信他能将魔族圣物安然带回来,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浪费九尾羽灵。

“把手给我。”

接过护魂灯放在叶翎床头,余怜用匕首划开景曦掌心,挤出两滴血珠滴在灯芯上,灯内燃起悠悠红光后,余怜终于偏头看了眼满身伤痕的景曦,皱了皱眉,

“你还没堕魔?”

摇摇头,景曦看着面容终于多了份血色的叶翎,胸中大石终于落下,接踵而来的,是猝不及防的眩晕感,和熟悉无比的钻心痛楚。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青年似是低低地请求一句,声线虚弱,“我能和师尊单独待一会儿吗?就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我便离开。”

“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司尧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眼神沉沉地看着青年,不容争辩的语气,“且从今以后,你不得再踏入玄青宗半步。”

“......好,”咧嘴苦笑一声,青年干裂嘴唇滚下一串血珠,撑着桌角给司尧深深鞠了一躬,“感谢这些年宗主的栽培。”

“感谢倒不必,我自来不喜欢你,”司尧挥手叫余怜云锡出来,离去前不忘嘱咐道,“你要记得兑现承诺。”

屋内重归寂静,屋里只剩两人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