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洲将银灰色柱体放于桌面,仔细打量着叶翎神色,眼眸幽深,“你不想看看么。”
驱动灵力记忆自动生成,叶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梦里千百遍出现的记忆,直到“九幽噬灵”四字出现的那一刻,叶翎身子僵了僵。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玄洲收起嬉笑神色,指尖不时轻点桌面,“九幽噬灵,你要给景曦献祭?”
叶翎手指一顿,“阿幽和你说什么了。”
“那日我感知你体内魔气,你又偏偏问我人魔之子的事,粗略算一下年龄,”玄洲起身来到叶翎面前,视线下移,“他就是半魔,对不对。”
“如果我没猜错,他手腕上的疤应该是你为了救他而造成的,而救他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的血融相交;所以你身体里才会堆积大量魔气,三年修为难进,对不对。”
叶翎不语。
“景曦虽是肉身,但随着时间增长,身体力量绝非人类能比。可你呢?未觉醒的魔血已经让你寸步难进,你真以为自己的心脉能抵挡觉醒的魔族血脉吗?”
“杀了他,不然你会死的。”
面朝前,叶翎透过屋中轩窗,只觉黑夜漫漫无尽长,轻叹一声,“也有可能是我堕入魔道,逼迫他献祭啊。”
“你护短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怎么可能?”玄洲嗤笑一声,“也只有他自己不觉得。”
叶翎没有接话,两人沉默听着夜虫低鸣;忽然,玄洲眉头一皱,腾的一声从椅子上起来,气息全开,一双黑眸刹化为赤金。
“怎么了?”叶翎被强大的气场震慑,向人看去。
一双巨大的黑翅在男人身后展开,玄洲推开门,盯着远方无尽黑夜,低低一声,
“‘黑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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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玄青宗前,景曦最后去了湖边,将茅草屋内环视一圈,准备出门。
方才他已去过山上屋舍,恰好余怜不在,阿幽在他房中睡着;景曦回了自己房间,将本不多的贴身衣物收好,看着桌上的两把剑,略一沉吟,肩一沉背上玄铁剑,推门而去。
叶翎送他的那把新剑确实好,但用着总不太顺手。
夜深人静,山路无人,他独自穿过校场,来到这片土地他唯一眷恋的地方。
自从服下叶翎给他的药丸后,他只觉得脑袋空空,耳边只有仙人淡淡一句“收拾好东西就走吧。”
或许他真的没了利用价值、又或者叶翎厌恶了他,总之他不要自己了。
昏暗中,景曦暗地骂了句自己轻贱;背着包袱起身,正准备推门离去时,他只觉身子一沉,自上而下的绝对压制中,甚至抬不起脚。
这是他在司尧和叶翎身上都不曾见过的力量。
林间无人湖面平静,景曦动不了身,眼睁睁地看着黑袍人从天而降,面容兜头罩住,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他浑然自带的冰冷杀意。
“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