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的人群在叶翎的院外聚集着,两排持枪士兵在门边把守,上百名奴仆成一长列,有些手持红木盒,有些手持银锣、唢呐或乐鼓,恭恭敬敬地垂眸在园庭前站着。

......这大动干戈的是要干嘛?

一片鼓声器鸣中,庭院中央处挺立的高挑男子徐徐转身。

自带音响的红衣青年身段纤纤,玄色腰带迎风轻晃,他的眉眼精致,朱唇皓齿,眼角水滴形的泪痣将整张脸勾点的魅惑妖艳。

四目相对,红衣男子勾唇一笑,扬着衣摆,如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昂首挺胸的直接闯了进来。

“小叶,说了让你等我,你怎么还是先跑来了呢?脚脚还痛不痛?”

叶翎被娇嗔般的“脚脚”两字刺激地打了个冷噤,看着越靠越近的红衣男子,后腰撞在窗边木桌上,牵强地咧了下嘴,强装镇定,“有话站在那儿说,不用离这么近。”

红衣男子闻言便将桃花眼一垂,不知从哪甩出条帕子,食指勾住袖帕一角,在眼角处来回擦拭,声音都带了浓浓哭腔,“我们多年没见,你果然不同我亲近了。”

叶翎心道大概从前也没同你亲近过,但见他快要哭出声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僵硬地在他肩膀拍了拍,“或、或许是太久没见,过两日我与你熟络便好了。”

掩面哭泣的男子一顿,“你不讨厌我?”

“不讨厌。”

“那......那你唤我声‘相公’吧,”男子放下垂袖,露出一张精致白净的脸,哪里有一滴泪痕,笑吟吟道,“我想听。”

遭人戏耍还是头一回,叶翎双眸一沉,明亮凤眼带了层寒意,冷冷看着面前的玄洲,凰城二皇子。

玄洲盈盈笑着收起帕子,狭长的眸子微眯,身体前倾,脑袋几乎要搭上叶翎肩膀,轻声一句,“你若害羞,我叫你‘相公’也是好的。”

逐渐失去耐心,叶翎一个手刀架在玄洲脖颈的大动脉处,嗓音低凉如水,“再过来,别怪我动手。”

“你不会的,”玄洲飞快地握住架在脖子上的手,抬头对上叶翎的眼睛,满是笑意,“我给你送了礼物,你不会不喜欢。”

说完不等叶翎拒绝便直起身子,轻拍双手,门外浩浩汤汤的奴仆捧着盒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

“这是朝阳五凤挂珠钗。”

“这是金丝八宝攒珠髻。”

“这是赤金盘螭巊珞圈。”

叶翎被一盒盒一筐筐搬进屋的金银首饰弄的一头雾水,挥手在门内下了道封印,抬手指着其中一个,“解释一下。”

“聘礼啊,”玄洲细细欣赏着叶翎的怒色,仿佛乐在其中似的,一掌又将封印击碎,直接用灵力将一位奴仆手中的木盒吸与掌心,摊开给叶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