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如往常一般,燕飞捧着一本账本,把算盘拨得噼啪作响,偶尔瞅一眼立在堂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小厮。

看着平淡无奇,各中烦闷也就只有燕飞自己知道了。

他交代探子办的事儿,这都已经过去五六天,还没个回应。

若是今天还没消息,那明天就再换个人去查,燕飞一面想着,一面随意拨拉两下算盘。

一两声鸟鸣突然响起,混在一片蝉鸣鸟叫声中并不显眼,却让燕飞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啪”一声合上账本,手一扬仍在小厮脚下:“你这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回去重做。”说罢,手往身后一背,眼都不抬径自离开。

小厮被吓得一个哆嗦,战战兢兢捡起账本,差点忘了路该怎么走,同手同脚离开书房,转头写了一张小纸条传出去,才唯唯诺诺离开。

燕飞回到自己住处,随便找个理由说自己乏了想休息,把所有人往外赶,末了叮嘱看门的小侍卫谁都别放进来,然后把房门一关,从里面反锁好,几步走到床边,一手掀起床上的铺盖,在床板上东敲敲西敲敲。

不一会儿,床板悄无声息地向侧边划开,露出其下黝黑的入口。

燕飞轻车熟路跳下去,摸着黑走了十数步,就看到一盏微弱的油灯散发出橘红的光,成为黑暗的地道里唯一的光源。

捧着油灯人见到燕飞,赶忙弯腰行了个礼:“见过燕阁主。”

“行了行了,你们东华派的人就是礼多。”燕飞不耐烦地一挥手,“老夫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衡教的影卫果真名不虚传。若不是领头的人曾在清阳县城郊外被下过追踪散,这次还真不好办。也多亏燕阁主料事如神,居然猜得到那领头人身上有追踪散,才能事半功......”

“废话就少说。你到底查出什么来了?”话虽这么说,燕飞对这番吹捧还是挺受用。

上次的袭击,若不是他给东华派那些废物打掩护,他们怎么可能带足了兵器补给绕过重重守卫来到常山脚下。若不是他提了意见让那群死脑筋带了追踪粉,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掌握影卫营动向。

只可惜这追踪粉必须配以相应的鸟禽才能用,在衡教实在太过扎眼,否则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东华派的人将燕飞的自鸣得意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不屑,面上却不显现,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们的人一路远远跟着那群影卫,一直追到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打听到他们似乎在问询那里是否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燕飞追问:“什么奇怪的事儿?”

东华派的人对此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手下说,十多年前,王家村有个人被鬼魂附体,成天胡言乱语,最后被一把火烧死,当时还传的沸沸扬扬。除了这个,也就没别的了。”

“还有呢?”

“他们在一个池子边呆了半天,就离开了。”

鬼魂附体......鬼魂附体......这和影卫营能有什么关系?要说胡言乱语,这衡教也没见谁符合这个条件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燕飞问:“老夫所说合作之事,你们长老可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