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手里大概能匀出五十袋”,温如昫应得干脆。

五十袋不多,也不少。普通单间租一个月大概需要五袋营养液,一室一厅要十袋左右,五十袋够姓俨的安顿下来慢慢找新工作。

“要不了那么多,借我三十袋就行”,借东西是要还的,当然是借得越少越好。

“随你”,温如昫也不上赶着借给他。

“对了,你们刚刚是想买什么?我们员工有内部价。”

“想买两斤干虾”,其余的鱿鱼干、文蛤干什么的腥味儿太重,卫延吃不惯。

“我算算,两斤干虾原价是八块儿玉米饼,打八折,四舍五入就是六块半,写个地址给我,等会儿收工了我给你们送过去。”

“好”,卫延找旁边的小摊贩借了纸笔留下地址:“用不用先付账?我们没有玉米饼,营养液抵吧。”

“不用,还不知道剩下的虾够不够两斤,我得回去看看,不说了。”

卫延往他手里塞了块儿牛皮纸包着的糖,糖也是用甘蔗汁熬的,纯天然无添加,俨青阳捏着糖,没有说出推拒的话,小不点快四岁了,糖长啥样都没见过。他四岁的时候,家里牛奶、巧克力、水果糖都堆成山,吃都吃不完。

他是一个没用的哥哥。

卫延挽着男人胳膊溜溜达达回家。

温如昫很沉默,看见俨青阳他才惊觉自己已经三十出头,没啤酒肚,没秃头,没肾虚,壮得像头牛。老婆今年也有二十八,脸蛋比豆腐还嫩,像是高中生。

关上房门,卫延搁下东西,捏捏男人面颊:“想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延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没有变老?”

卫延:“……你才发现?”也太迟钝了。

“你早就发现了?”

“不然呢?”哪家三十来岁的男人还能夜夜搞事?楼上楼下这么多家,就没有比他男人还精力旺盛的:“皱着脸干嘛,这不是好事儿吗?”

“万一被人察觉。”

“不会的,大不了隔十年搬一次家。”

说得也是,温如昫不纠结了:“那咱们还买房吗?”

“买,不住了还可以卖出去。”

小憨凑过来蹭爸爸脚脖子,温如昫将它抱起来:“你说小憨一直不长个儿是不是也是因为喝了灵液?”

以前他们猜过小憨是袖珍犬,可成年袖珍犬和奶狗区别很大,好比侏儒和婴儿,前者缺少那股奶味儿。

小憨奶味儿很重,四五岁的狗了,看着像没断奶的小崽,小牙只冲出来一点点,咬骨头都困难,身为一条狗,咬不动骨头,未免太丢同类的脸。

“可能吧”,男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