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说了什么陆洪不关心,两只小蚂蚁,乖乖的就罢了,敢搞小动作就摁死。老吴畏畏缩缩那样儿他看着就烦,要不是村里习惯挖地窖存储粮食,外人去了一时找不着,他都不会找上老吴。
三十几个男人带着家伙走出基地。
今晚天空出奇的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安静的群山像蛰伏的野兽,似乎随时准备暴起吞噬一切。
火把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树木的影子如鬼魅般趴在地上。
枪声打破夜晚的宁静。
女人孩子哭喊着,所有人都乱了套。
老陈面前血红一片,有个婶子倒在他身上,这个婶子是他妈那边的亲戚,人很和善。
他记得她家田坎上种有一排李子树,李子又大又甜,每到夏天就沉甸甸的挂满枝头。
村里的娃娃放学回家的时候经常去摘,婶子从来不说什么,有时还会帮忙摘点让娃娃们提回家给大人泡酒喝。
他也曾是那些娃娃中的一员。
温热的鲜血浸湿老陈的衣衫,婶子的尸体逐渐变凉,老陈退了几步,婶子往前倒,跌在地上。
看着婶子的尸体,老陈恶心得厉害,恶心自己,恶心这吃人的世界。
他控制不住的干呕,胃里没东西,只呕一些酸水。
村里重新静下来。
尸体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地,老的、小的、年轻的全都睁眼躺着。
一个半死不活的三岁娃发出微弱的哭声,陆洪抬脚踩在他胸口,小小的胸脯瘪下去,哭声戛然而止。
老吴握紧拳头,那孩子是他远房侄子,生在冬天,他去吃过他的满月酒。
印象中这孩子老是在笑,也不怕生,和谁都能玩得起来。
陆洪又点了根烟,若无其事吩咐下属去村里翻粮。
老吴被人扯去带路,一个黑脸男人看出他心不在焉,拿着木仓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
“没,没想什么”,老吴又露出谄媚的笑脸:“哥,小心脚下,别踩到脏东西。”
“陆少不喜欢想法太多的人,懂吗?”
“懂,懂”。
老吴带路把村里的地窖翻了一遍,只翻出几袋粮食。
陆洪面无表情,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扬手将火把一抛,火把掉落,点燃枯草。
火势随风蔓延,很快引燃一大片。
陆洪逆风而行,熊熊大火被他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