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月去安慰她,但也没提让自家儿子回去看看的话,她就一个儿子可舍不得冒一丁点险。
葛家婶子也没提回去,只是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她那些姐妹也慢慢凑过来,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
卫延翻出酒精给温如昫擦伤口,刚刚狗男人为了护着他胳膊上擦破了很大一块儿。
温如昫疼的呲牙咧嘴,冷汗直冒,其实他喝滴灵液一会儿就能好,但晒谷场这么多人,被人发现就完了,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卫延还翻出五个真空包装的大鸡腿,一股脑塞过去:“吃,今天必须吃完”。
“好好好”,温如昫赶紧接过藏怀里,吃哪儿补哪儿嘛,老婆一片好心,他肯定要领,但得晚上偷着吃,被人看见得眼红。
傍晚的时候又陆续发生几次余震,直到凌晨才停歇。
所有人都没睡,在黑暗里瞪大了眼。
他们试过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可打通了没人接。
“你们说镇上怎么样了?”
很久没人回答。
第二天一早有胆子大的年轻人回自家看了一次,也带了不少吃的出来,之前大伙儿都没怎么重视俨青阳的话,准备不足,现在后悔了。
村里很多房子塌了,埋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葛家的房子。
葛家婶子听说后哭得厥了过去。
中午,八叔提出找几个年轻人组队回去挖挖,看看能不能救出几个。
没人搭话。
八叔开始点名:“俨家小子。”
俨青阳头摇得飞快:“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苗,万一等会儿有余震,我被埋了,俨家就绝后了。”
八叔叹气:“温家小子,你呢?”
“我不去”,他是姥姥捡的,硬算下来其实和村里这些人没什么血缘关系,犯不着冒险,再说了,他老婆胆子小,肯定得陪着:“以后挖尸体我可以搭把手。”
这话说出来犯了众怒,本来大家神经就紧绷着,还提这种字眼刺激人。
“你说什么尸体,谁死了,有人看到了吗?”葛家婶子大吼。
温如昫不想和她争,不说话。
葛家婶子不依不饶,逼到他眼前:“没娘的小畜生,我问你,你说谁呢,谁死了?”要是别家的年轻人,她肯定不敢这么吼,还不是欺负温如昫好说话。
“死老婆子,你凶什么凶”,卫延可不惯她。
“畜生玩意,敢骂我”。
葛家婶子说着就要去挠卫延的脸,这下温如昫也忍不了,欺负他可以,欺负他老婆不行,他条件反射的一脚过去,葛家婶子居然飞出一米远。
躺在地上不动了。
村民眼神变了,眼里的愤怒变成惊恐,都说老实人心里憋着狠,现在看来还真是。
俨青阳去探了探葛家婶子的鼻息,还有气,便招呼了几个人把她抬到旁边靠着树,免得晒中暑。
踹都踹了,温如昫也不后悔,虽然他本身没想用那么大的力,但急起来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