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拢了拢自己的大氅抖了抖:“你看,我暖和着呢!炭火烤得我热的慌,又喝了酒,这会儿才不会冷。”

“你去西屋。”

“去!我马上就去。”甘幼宁点头,“我正要叫蕊儿她们陪我推牌九呢!没有牌九,这个年没有年味!”

“好。”男人这才笑了,又掏了自己的荷包来塞给她,“好好赢钱。”

“呀!那怎么好意思!”话虽说着,爪子已经将荷包收好了,甘幼宁笑得更欢畅了些,“去吧去吧!别耽搁我赚钱了!”

司九楠立在檐下,只见得那抹火红的身影进了边上西屋关了门,西屋里又亮了灯盏起来,这才转身进去。

甘幼宁当真是来找蕊儿晚梅推了牌九,推得没上心,压钱压得又太虎,轻易就输掉了一荷包的银子。

“夫人这是散财神仙呢!”晚梅笑起来。

蕊儿也是跟着闹:“可不是嘛!”

“那还不是怕你们不收,瞧瞧我对你们多好!”甘幼宁啧啧几声,将牌九推了,“不玩了不玩了,我出去走走。”

“夜都深了,这么冷的天夫人要去哪里?”晚梅收了拿牌的手,着急道。

“是呀,夫人你听外头都没有声音了,该睡了。”

甘幼宁却已经下了榻,将两个丫头拦了:“行了行了,莫要跟上来,小心我生气!”

“夫人……”

甘幼宁开了门,往那边屋子瞧了瞧,便就跨步出去,猛地又回身唬了一声跟在后边的人:“回去!不准跟着我!”

“……”

“谁跟着我,我就把谁留下来不带回京城了!”甘幼宁说得厉害,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着急却到底没有再动。

她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关门吧。”

蕊儿想了想,又回身拿了根红色的绸带与她:“夫人莫要走远,我瞧见外头不远就有一棵梅树,夫人早点回来。”

甘幼宁伸手接了,这才垂了眼,不耐烦扬了扬手便就走了出去。

外头的小径已经有人清理过了,铲开的雪就堆在边上,中间留了道,整个府里都沉寂下来,唯有这雪色空前,倒是免了灯笼。

蕊儿说的没错,甘幼宁也是早便就注意到,院外不远处便就有一棵梅树,不知可是建府之前便就有了,这树看起来很是古老。

甘幼宁掏了那红绸带出来,又瞧了瞧,低头对着它道:“对不起啊娘,这是别人家的院子,今年我就不与您写信了。不过想来爹爹跟兄长应该写了很多了,我离家远的很,若是您今年能瞧见这红绸,定是要明白,女儿过得很开心的。”

想了想,她便就又笑了:“真的很开心的,女儿把他找回来了。您知道他吗?其实,以前我就给您写过呢,在另一个世界,写了很多骂他的话,哈哈哈,那时候真的好蠢哦,写的话不能作数的,不算。”

说着便就又收了笑来,甘幼宁:“女儿真的欢喜他,一生一世便就是他了,生生世世都得是他。您放心,他超级好,好得不得了。”

絮絮叨叨了一顿,甘幼宁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傻子,遂又抬起头看那梅枝:“也不晓得北疆这么远,娘能不能看见。”

想着,便就相中了一根横生的高枝,便就这一根吧,站得高看得远,系得高一些,娘应该也能更容易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