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等到殿中都空了下来,慕容珂才堪堪往外头看过去,看着看着,终究笑了出来。恐怕,但凡是人,都有贪念吧?
那宫里头的人是,她也是,只怕这日日与自己相敬如宾的夫君,也无法免俗的……
司九楠还未及回院子,就已经瞧见披了一身火红大氅的人儿等在了树下,现下正捧着手炉往这边张望,便就收了腰牌过去:“怎么这般心急?”
“可不是着急吗?我都打听过了,还是有一截路的,若是回来晚了我可就吃不上饺子了!”甘幼宁将手里的玄色大氅也递过去,“快穿上!我已经叫晚梅备好马了!”
“备马?”司九楠接了大氅,还带了些许温度,甚是暖和,“夫人要骑马去?”
“我想了一下,既是来了北疆,自是要策马才最是通爽。”甘幼宁愁苦地皱了眉头,“可是我马术不好,还是夫君带着我一道才是!”
司九楠也跟着皱了眉:“这般天气,骑马太冷。”
“那无妨的,我穿得可厚实了!”甘幼宁退远了些让他瞧瞧自己,确然是裹得像个包子。
可纵是如此,男人仍是犹豫,就听面前人道:“夫君若是不想带我,那我自己骑!”
司九楠无奈,牵住她往外头去:“既是夫人决定的,还请夫人答应一件事。”
“你说你说!”
“若是夫人半道儿后悔了,可莫要怪我。”
“不怪不怪!”
只是这答应人的事情嘛,便就是过个嘴,总也逃不过一个万一,甘幼宁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这会儿脸上被风吹得实在是受不住,跑着跑着便就发了狠:“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换马车,不然我就咬你!”
汤池还有一段距离,风大,司九楠隐约听见那句咬你,竟是丝毫意外也无,只前后瞧不见歇脚的,便只得悠悠停了马,自己先行下来。
甘幼宁趴在马上低头看他,小脸已经通红:“我出发前怎么说来着?我说要骑马,你便就答应了?你是有经验的人,你怎么不拉住我呢!”
司九楠还没得机会说话,反是被她抢白了,又看她实在冻得厉害,心下着实也怪了自己,好在那汤池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男人上前一步,将人抱了下来。
甘幼宁吓了一跳:“你干嘛?”
“换个方向。”
于是,二人再行坐好的时候,甘幼宁轻易一抬眼,便就能瞧见他的下巴,略微抬首,就能瞧见男人抿紧的唇角,间或一声驾,将她恍惚唤回神来。
因是没了缰绳和马鞍可抓,甘幼宁整个人都是扑在男人身上,原是还要抱怨的话,便就轻易没了声音。
只忽觉唇上一凉,甘幼宁抿了一下,不久又是一凉,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夫君!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