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说句实在的,这以往路远,一去就是几个月,啧——身边也没个娘们儿。”
“嘿嘿嘿,这倒不是主要。几个月没了也便就没了,这一回来就该交粮税了,没个停歇呢,那也是累,嘿嘿嘿!”
“兄弟很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旱时旱死,涝时涝死哦……”
对话还在继续,几个汉子说得越发热闹,笑声逐渐频繁了些,带了点心照不宣的意味,司九楠听得脸色就有些不好,想要寻些话头来:“今日怎么与侧妃一道来的?”
“唔,她每日都要亲自做了早饭送去军营的,本是要带上你的呢,我说不用麻烦了,便就叫她一并带上我来,不然,我如何晓得中军大营在哪里?”说着甘幼宁却是没有继续,反是问道,“什么叫交粮税?”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司九楠捏着杯盏的手便就有些不稳妥,默了默才道,“就字面意思吧。”
“不是吧?”边上笑声还在继续,甘幼宁实在想不明白,“这边的粮税很高么?为何交得没得停歇?”
“夸张了些吧,倒不是那么重。”司九楠觉得脑门上有些冒汗来。
“嗯?我听他们意思挺苦的啊。”甘幼宁皱着眉头,“若是乱征税可是不好的,你应是留心与二殿下说说,可不能天高皇帝远的乱来。”
“是,夫人说得是。”
甘幼宁想了想:“不对呀,我总觉得他们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觉得他们笑得挺开心的,不像是疲于赋税的啊……”
“夫人。”司九楠递了筷子与她,“夫人除了想吃辣的,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暂时没有了。”
说着救命的老板终于端了面碗过来,司九楠可算松了口气,将一碗推过去:“吃吧,小心烫。”
葱花兑了油浇在拉皮子上,很是好看,香气叫人着迷,甘幼宁这才没再纠结方才的问题,吃得呲溜呲溜的,好不爽快。
司九楠瞧她吃得香,也跟着拎了筷子起来,又将自己碗里的肉夹过去:“夫人慢一点。”
“嗯嗯嗯。”
待得吃完二人回了府里,甘幼宁赶了司九楠去好生休息,也不叫蕊儿晚梅在院里,怕是打搅了他。
布置完了,甘幼宁托腮看了躺着的人一会,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妥,悄摸提了裙角站起来,不想,男人一伸手就逮了她:“你要去哪?”
“夫君好好睡着,我怕我在这里瞧着夫君,睡不好。”
“睡得好。”司九楠没放手,往里头去了些,“夫人瞧着昨晚应是不曾睡,左右无事,一起吧。”
“夫君如何瞧出来的?”甘幼宁愣住了,却不见他回复,又道,“倒也不是没睡,就是没睡好,应该是夫君不在身边,不习惯。”
司九楠没有言说,直接将她往下一揽,人便就落了怀,甘幼宁小心着,生怕压到他胳膊:“你的伤好了吗?我自己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