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木行水又觉得碰见了软心傻子,只他天然懒得与人多作辩驳,便就不再言说,好在甘幼宁速度很快,不久就派了人来请。

用了饭甘幼宁又张罗着收拾厢房出来,很是体贴贤惠,直将人好生送进去才挽了司九楠退出。

原本忙了一天,应是能好好睡觉的,可甘幼宁被人灌了一脑子浆糊,很是混沌,左右仍是睡不着,这便又拱了拱,转向了另一边。

不想这刚转过去,就对上了一双眼,那眼中不知藏了什么,在撞到她时,险险避开去。

“夫君?”

“嗯。”

“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发愣?”

“没有。”

“没有吗?”甘幼宁狐疑,只是屋里灭了灯盏,只外头透进的月光朦胧,她也有些不确定了,“那夫君你困吗?”

“夫人有话要说?”

“有一些,”说着甘幼宁就往他那侧捱了捱,觉得他仍是离自己远了,便就拿脚将自己的被头给踢开了,整个人缩进了那人的被筒里,也不等人说话便就先行下了结论,“还是夫君这里暖和。”

司九楠身子一怔,再伸手一捏,确然边上人手都是凉的,这便将人搂了:“想问什么?”

“夫君这朋友,好生难说话,我问了他半晌,也没懂他讲的什么,他莫不是与那公主一般,没学好官话,不好意思多说?”

“木兄话向来不多。”

“那也得讲明白不是。”甘幼宁做了一番天人相斗,终是下了决心,“不若我背出来,夫君给解释一番?”

“既是夫人要与大夫说的私话,我这旁人如何听得。”

“道理如是,但是听那么一两句,也是不妨事的。”

“使不得的夫人。”

“夫君可是不愿意替我解释?”甘幼宁忽而就着了气,“你可是嫌弃我笨?”

嗯?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嫌弃上来?司九楠最听不得她说这话,嘴巴到底软了下来:“自然不是,夫人想问什么?”

甘幼宁这才拢了被头,复想了想背诵道:“我问木谷主,寻常夫妻大概几时能得小子,木谷主说,阴阳两相,行而相近,和至兴,斥乃疏,未能他言,若和而生变,但行药石。”

“什么意思?”

司九楠沉吟一瞬:“木谷主是觉得你这问题太宽泛,他不好解答,因为男女之事,随缘罢了。”

“他是这个意思?不是还有什么和,什么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