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只他很是聪敏,一瞬便就已经伸了手去:“过来。”

甘幼宁眼睛是真的被辣到了,只没有那么严重罢了,可他好歹是她夫君,怎么能这么淡定处之,此番瞧着那人伸手过来,轻易没有理会,哼了一声。

司九楠压下笑意:“你那眼睛,不想好了么?”

像是提醒了什么,甘幼宁哎呦一下重新捂住眼睛。司九楠笑得更开怀了些,无奈上前去,将她手掰开。

“闭着眼,勿要再睁。”

一句话,便就叫本要偷眼瞧他的人老实合了眼去,手指被他牵引着,慢慢往里头走。

摸到了床面,甘幼宁坐了下去,刚要睁开,便就又被一条轻绸覆了眼,司九楠替她松松系了,没允她扒拉:“就这般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这哪里行!”甘幼宁要扯,人却已经被人推倒下去,“司九楠!你欺负我!”

“嗯。”

哎?!甘幼宁转身,触上他的衣襟,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近前,身子也是被轻轻搂了过去。

“睡吧,我陪你。”

“……”

似是这人会巫术一般,甘幼宁当真就老实睡了过去,梦里是一树的丹桂飘香,有点点黄蕊落在身上,有人过来将她拢在披风里,替她扫了一肩的淡雅。

梦里还有甜甜的酒酿,分明是热乎乎的,却半点酸涩也无,甜得险些叫人齁住了牙。

呵呵呵——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怀里人竟是还傻笑了出来,司九楠借着月色瞧了一眼,替她将那绸布摘了。

看了许久,心中头一次这般充盈了欢喜。从来碰不到的人,此时就在身边,安静又真实,美好得像是入了画。

探身过去,轻轻在那眼睫上落了一吻。

一大早天色还未亮,外头就有轻叩声,司九楠猛地睁眼,往边上望去,瞧见那仍是熟睡的脸,这才安了心去。

叩门声又响起,很是小心,他略微回过神来,自嘲竟是自己也会这般,这般害怕一切不过虚幻。

好在她还在,不是自己的一场空梦。

司棋等了好些时候,才瞧见自家主子开了门,眼神一变:“爷,你的手……”

“无妨。”司九楠瞧了瞧自己的右手腕,自觉那人是裹得夸张了些,“有消息了?”

这都没事?都包扎成这般了。司棋仍是不放心:“可是昨日府衙里出了什么事?爷这手是何人所伤?”

“没有。”司九楠回身将门关上,又领了人进了隔壁书房里,这才将手里的裹布都拆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