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将要伸过去,便听身后人道:“蕊儿,晚梅,你俩各自拿一碗,剩下的给司棋他们送去。”
二人不知何故,以为只是姑爷特意买来打赏她们的,慌忙应了就给端了出去,于是,甘幼宁就这般亲眼瞧着那酒酿打自己鼻尖走了个过场又是不见。
“夫君!”
不想那人丝毫没有自知,只轻轻扬了眉,似乎是想起什么,抬手按上她脖颈。
“嘶——”甘幼宁退了一步。
男人眼神便就不大好看,只问:“药呢?”
甘幼宁摆摆手:“不妨事的,晚些时候再用。”
司九楠抿唇,四下里瞧了瞧,然后往那梳妆台边行去。想起他之前与自己涂药,甚是重手,甘幼宁赶忙冲过去,自己拿了药瓶给他看。
甘幼宁:“好了好了,我自己涂,不劳夫君费心了。”
说罢当真扯了衣领子,对着铜镜涂将起来,司九楠止步瞧了一刻,复又上前去,直接将人给掰正了。
手指一翻,那原本捏着的药瓶子便就进了男人的手里,甘幼宁下意识就闭了眼往后避了避,不想这一次他动作很轻,清清凉凉的膏药涂在伤处,很是轻快。
只抹上不久,药效上来,火辣辣的,甘幼宁疼得嘴角就歪了歪。
将那瓶子重新放回案上,司九楠低头瞧她:“今日还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就用了些甜点。”甘幼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没有告诉表姐你有忌口的?”
“说了。”
“说了?那她还会带你去吃酒酿?”
“我是去吃赤豆糊的,不是为了酒酿。”
“那醉蟹呢?”
甘幼宁闭了嘴巴,稍后想想不对:“你怎么晓得我吃了醉蟹?你诈我?!”
需要吗?刚刚凑得那般近,他一闻便就晓得。司九楠懒得回她,又打开另一个药瓶,端了白水过去。
“唉——”叹了口气,接了药丸吃了,甘幼宁仰起头,“其实我听说酒酿里并不是当真有酒的,纵是有,也很少很少,便就是小孩子都可以吃一点的……”
“那明日再买一碗给小麟儿送去。”男人从善如流道。
甘幼宁气得差点绞了帕子。
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屋子里丫头被打发了出去,加上某个人又气着不说话,倒显得清静。
司九楠走回桌前,将白日里拿到的信笺铺展开来。这信件没有署名,只堪堪落了个小印,前世里他是许久以后辗转拿到的,此番来得早,不想竟是那梁文略亲手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