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背影明显愣怔了一下,然后,便见他回过身来,将那盘子端起:“夫人想不起来,这螃蟹也就不吃了吧。”

“司九楠!”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道背影,还有蕊儿进来诚惶诚恐的脸。

甘幼宁盯着桌子上剩下的几个蟹腿,试着用司九楠的法子,却只将那肉都捏碎了去,最后进口的全是渣渣。

这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被那蟹脚划破了嘴!

“要不还是奴婢来剔肉试试?”蕊儿小心问道。

不说还好,一说,甘幼宁就转了火头,可一见小丫头战战兢兢的模样,又骂不出话来,最后一把捂住了脑袋。

“夫人可是头疼?”

“疼!疼得很!”甘幼宁一挥手,“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晚间,司九楠书房亮着灯,手里因是白日里沾惹了螃蟹,费了一番劲才将腥气除尽,此番正翻着账目,就听见外头人声。

“爷,是夫人。”司棋唤了一声。

未待他回答,便听外间那人道:“我不用进去,你,你,还有你,都退下!我跟他两个人在院中就行了!”

“夫人……”

司九楠从案前走出去,并未开门:“司棋,晚些时候过来,其他人,听夫人的。”

众人这才应了,不多时,院子里便就没了声。

司九楠立在门前,刚要开门,就听甘幼宁提声道:“你别开门,我看着你说不出来,太献丑了。”

等了一刻,里头人答:“好。”

甘幼宁舒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咳咳——我开始了啊,你听着,要是哪句话碰对了,你就说!”

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外头人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朗诵……

第28章 蟹羹

毫无起伏的声音昭示着主人未有灵魂的表演注定撼动不了某些铜墙铁壁。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

“这酒我不是故意偷的,只是碰巧瞧见。”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书房藏酒喝。”

“我画过你的小纸人然后戳你眼睛。”

读到这里甘幼宁已经觉得很虚了,门后的身影也是跟着有了动弹,吓得她赶紧伸手拉住了门:“你别急,不是就不是,咱们现在不讨论内容,我还没读完呢。”

“……”司九楠的声音就在近前,隔着门有些沉闷,“你画小人戳我?”

“没有没有,我这个人,喝了酒就说胡话,”甘幼宁干咳了一声,“还不是你逼得,我已经很努力想象自己现在醉了的样子,才想出来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