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夫人说,做了个奇怪的梦,罪孽深重,今日起要去连云寺吃斋念佛一阵子。”蕊儿吐词清晰,刚说完便听上头轻轻一笑,差点以为幻听。
司九楠绕过她,直接往静苑去。
甘幼宁将自己收拾好了,亲自拾掇了一包东西来,这才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又问了自己一遍:“我问你,昨晚上你对司九楠说什么了?”
镜子中的人眉头抓到了一起,脸都皱了,仍是没有回音。甘幼宁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胎记,还疼着呢,却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只隐约记得似乎是有人给她上了药,就是不那么温柔,老疼了。
再多,就真的不记得了。
外头脚步声传来,甘幼宁叹了口气,站起来将床上的东西背起来,一边嘴里念叨着:“走吧,咱们速度要快,免得碰见……姑爷……”
后边这两个字,竟是差点咬到了舌头。
司九楠一进门,就见得那女人背着自己的小包裹,竟然真的是打算要走,遂好整以暇地拣了张凳子坐下:“夫人不想碰见我?”
男人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甘幼宁实在探不清深浅,小小地往门口挪了几步:“没。”
“那就是想见我?”
“也没。”甘幼宁往上娄了娄自己的包裹,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这边,下意识又将包裹给甩到了身后。
司九楠看她那点小动作,不动神色地收回视线:“夫人站着做什么,坐吧。”
说罢还亲给她斟了杯茶水,点了点,甘幼宁往门口张望了一下,蕊儿那家伙又不晓得去了哪里,该死的也不过来。
无法,只得捱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然后往后又拖了一下凳子,扯出了笑先下手为强道:“夫君怎么这么早过来。”
“哦。”男人瞧了瞧外头。
艳阳高照,是正午的模样,甘幼宁语塞,只听男人道:“听闻夫人突然一心向佛,想过来看看。”
甘幼宁暗自捏了拳,蕊儿你完了。
等不到回答,司九楠又道:“还听说夫人昨日醉酒后突然自觉罪孽深重,不知可是真的。”
甘幼宁继续笑着:“蕊儿这几日真是越发没规矩了,竟然在背后编排主子了,一会我定是要好好收拾一下。”
“原来不是。”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
司九楠了然点点头,又瞧了瞧身后地下可怜的小包裹,甘幼宁依着看过去,伸手将他掰正了脸:“夫君看什么,看我就是了。”
如何也没想到,这人没喝醉也直接上手,司九楠顿了顿,看她撤回手去,也不再追究:“好,我看着你。”
说着,当真没有移开眼去:“顺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还望夫人为我解惑。”
甘幼宁想给自己几巴掌,这不搬着石头砸脚呢么——可是他看起来是确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横竖是一死,就这么的罢!
“夫君倒是不慌!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