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承认了?”司九楠这次当真确定了,她是真的醉了,否则不会主动跟他说前世。
甘幼宁没有回答他,还深陷自我怜悯中:“你就是个王八,你欺负了我就想跑,睡完就跑,成何体统!”
话刚说完,身子已经被人拽了一把,柱子没抱牢,跌进了一个清清凉凉的怀里,下一刻,脖子上猛地剧痛。
“司九楠!”甘幼宁气急了,直接将人给推走了,“你不仅王八!你还粗鲁!我就不该嫁给你!”
将药瓶仔细盖上,男人的声音却是没有起伏,只低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甘幼宁脖子刚被上了药,剧痛之后又是好一阵冰寒,叫她倒吸一口气,连牙齿都咬紧了些:“我就说!就说了!怎么了!我说我不该嫁给你!”
说罢竟是直接站在了床上,高高往下瞧着坐在床边的人,手已经指了过去:“你这么记仇,怎么可能会真心娶我!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答应娶我,然后羞辱我!”
司九楠仰头瞧她,并不作声,只听她继续骂着:“你不仅王八,你还是聋子!你还瞎!”
男人当真是被气笑了,反是耐心问道:“是吗?”
“是!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故意的!你听不见!我说我没有要害你,你听不见!你就是聋子!”甘幼宁说着觉得心里更难受了,索性就垂了手站在床上哭将起来,“瞎子!你根本瞧不见我多努力!”
“我这么努力想要对你好,给你缝荷包,我手都戳成马蜂窝了,你也瞧不见!”说着当真抽泣上了,“我跟嬷嬷天天学,熬夜练,好容易给你绣出来的……你就那么看一眼……”
她站得高,司九楠只这么瞧着,能看到她下巴上都沾了眼泪。甘幼宁直接伸胳膊拿衣服将眼泪抹了,哭得更大声起来。
只是这一次,却是不骂了,司九楠还等着她再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听不着了。
“你下来。”
“做什么!”甘幼宁哭得很忙,百忙里瞪了他一眼,“我就要站着!我站得高看得远!我开心!”
泪眼朦胧中,床幔就在眼前,莫说看得远了,连床外都瞧不见,甘幼宁觉得那床幔甚是挡事,伸手抓了。
眼前一暗,司九楠抬眸,这发了疯的人,将床幔全数放了下来,将两个人拢在里边,将烛火都隔开去。
一时间瞧不清楚,甘幼宁蹲下来,竟然安静了。
司九楠适应了一刻,才瞧见那小疯子已经蹲在了自己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冷静了,他不敢确定,可仍是记着她方才说的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半晌,终于开口:“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问还好,一问,身边人又抬起了袖子。
“你莫要哭了。”司九楠向来是不会哄人,更何况此番也不知从何哄起。
“谁哭了!”边上人带着哭腔,但确实是没有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