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面,大婚第二日便就吵了架,实在是不吉利,更何况主子已经这般用心了,纵使是这糕点做得不好,姑爷也实在不该这般走人吧!

说来也怪,主子多要强的性子,怎么会对姑爷这般好,竟是也没有发火。蕊儿将东西都整理好了,这才端了洗漱物件进来,只那窗前人仍是未觉。

甘幼宁细细整理了许久,确定实在不能与那人承认自己重生的事实。若是她说了,依他的性子,定是会认定她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能后来位极人臣的,总归是想得多。她便是再解释,怕不是都不会叫他相信,最后反倒是梗着刺,越来越深。

倘若是如此,她宁愿装傻到底。

罢了,他不是非要扒她面皮子么,她便偏要好好护着,她就是不张嘴,他也总不能扛着一直不来吧!

这么想着,却猛然觉得这事儿说不准那人真的做得出,上一世不是一直到她死,他也未曾进来过么。

“唉——”这口气叹得绵长又千曲百转,蕊儿被唬得又是一愣,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蕊儿。”

“在!”

“你去瞧瞧,姑爷书房里可还亮着灯。”

蕊儿走上前去,不确定要不要替她拆发,只依言道:“姑爷屋里的司棋来传过话,说是姑爷有些事,今晚怕是不在府里歇了。”

不来这里睡就罢了,竟然直接不回来了?!甘幼宁攥着梳子的手终是没忍住,往桌上一丢,人已经站了起来:“你是说真的?!”

“司棋是这么说的。”蕊儿本是不想说,那姑爷着实是过分,可主子问起来,总不能不答。

“可有说了去哪里?”

“倒是不曾。”蕊儿试探着,“要不夫人,咱们先睡吧?”

司九楠进大皇子府里的时候,楚见琛正在看舞女新排的曲子,看得尽兴了,还亲自打着拍子,可以说,听见来人的消息到底是扫兴。

“我说,你来便就来了,好歹也迟一些,我这曲子未尽,可不想与你说正事。”楚见琛摒退了人进得书房,看见来人正坐在桌边,揶揄道,“你莫不是自己吃着了甜头,过来与我分享的?”

这话里分明带了些颜色,司九楠掀起眼皮:“不过是心里烦闷,想与你下盘棋。”

“啧啧,看来是真的烦闷了。”这个人,只有当真有事的时候才对他以你相称,否则便是殿下,疏远的很,楚见琛甩了甩袖袍,“也罢,看你今日当真是有些不好,我便就陪你一次吧。”

司九楠不言,已经自行摆了棋。

楚见琛坐过去,落了一子,仍是不解:“今日可是你大婚第二日,我没记错吧?”

“嗯。”

“大婚第二日你便就心里烦闷?莫不是你那新媳妇索求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