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自古身心不分,小姐心中有虑,恐生紧张,便就容易身体受牵连,加重症状,甘公子勿要太过担心。”

“心中有虑,恐生紧张?”甘幼辰觉得这事挺玄乎,他那个妹妹还会紧张?为了明天的大婚?复又问了一句,“当真无事?”

“无事的,公子放心。”

里间甘幼宁已经重新梳洗一番,便就等着上妆。因是顾忌,东西也没敢吃,一抬头看见屋外身影,唤了一声:“兄长。”

“宁儿,兄长现下就不进去了,有事来书房唤我,”甘幼辰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带了点无奈,“你呀,今日就要嫁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本来是场闹剧,不想听着这句,甘幼宁竟是鼻头一酸,片刻才笑着耍无赖:“兄长这话不对,宁儿能在这府里折腾的时间可是快用完了,再嫌弃,往后也没了。”

外头人一晒:“那敢情好,叫你去祸害了他人,为兄落得轻松自在。”说罢人便离远了,出了院子去。

甘幼宁对着镜子,瞧着里头地少女兀自笑了笑,又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蕊儿,时辰还早,等喜娘她们醒了再进来上妆吧,你也靠一会。”

“是。”

一夜未睡的,倒也不止甘家兄妹,楚见琛站在张灯结彩的王府里,瞧着那正挥笔练字的人,笑道:“再问你一遍,当真不要我陪你去?”

“殿下说笑,司某可实在不敢叫大皇子陪着去迎亲。”案前的男人搁了笔,“若是殿下实在是有兴趣,不如趁此机会看看东宫那边在忙什么。”

“啧,”楚见琛摇摇头,“你又没有请我参加喜宴,若是又不能陪你去甘家,那可真是见不着你大婚了。”

司九楠抬眼看过去,笑了笑:“大皇子与九楠的情谊,用不上这些。倒是如果大皇子真的出现叫东宫的人见着,那此前种种,便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遗憾,太遗憾。”楚见琛忽而话头一转,“这样,你那新郎官的礼服呢?你现下就穿来叫我瞧瞧,就好比我观过礼了。”

“……”司九楠转过脸,“司棋,不早了,送大皇子出府。”

“九兄这么就没意思了,瞧瞧嘛,这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啊?”

难得,案前的人笑了笑,轻轻开口:“既是新郎礼服,怎可私下穿与殿下瞧?”

司棋捂了嘴,略微上前:“殿下,第一个私下瞧的当然该是少夫人呀。殿下,请吧——”

“好呀司九楠!司九楠你不厚道!”楚见琛想骂人,愤愤道,“还说以后与那甘家女儿全无瓜葛!你就是爱惨了我送的礼物!别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