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终于叫男人有了动作,司九楠搓着一粒棋子:“你在威胁我?”

“不是不是,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给你说明一下利害关系。”甘幼宁咽了咽口水,觉得嘴巴有点干,可这人连茶水都没有准备。

司九楠瞧了她半晌,复道:“你确定,成了亲便就是一家人?”

这话问得清楚明白,甘幼宁却是皱眉,一脸的不解:“难道不是吗?”

“没有,不过是想起来一些往事,”司九楠顿了顿,“我也曾以为,一家人便不会互相出卖。”

这话戳到了她的痛脚,甘幼宁捏了捏拳头,仍是笑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哦。”

甘幼宁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公子这里,当真没有水喝吗?”

瞧她怕是想一直装傻下去,司九楠终是站了起来:“跟我来吧。”

王府不大,一看便就是临时落脚的地方,甘幼宁跟在男人后边,想着这人方才就是在暗讽自己吧,唉——

正想着,才发现眼前的人竟然直接带她进了厨房,不知道那炉上炖着什么,闻着挺香,司九楠将那瓦盅端了下来,又指了指边上的碗。

甘幼宁赶忙将碗递过去,看着男人将里头的水倒了出来。

“那个,这个是不是太烫了?”她只是想讨口水喝,但也不是这么饥不择食啊。

“温的。”司九楠将碗递给她。

甘幼宁这才看到那炉子上并没有火,凑近喝了两口,当真是温的,且清鲜解渴,比茶水好喝的多。

“这是什么水?”

“是药。”

“啊?!”甘幼宁看着空了的碗,“你平白无故喂我吃药?!”

“你以前也没少吃。”司九楠看她一脸地绝望,终于笑了,“不过是做成丸子罢了。”

呃……她脖子上的胎记一直治不好,还是他替自己寻了药来,有抹的有丸药,可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甘幼宁恍惚了一下,立马正了颜色:“公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好。”司九楠点点头,坐在了灶前,衣摆轻易蹭了地,他也不在意,“你方才说,这婚,你不退?”

“不退。”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

“我想听你的心里话。”男人语速很慢,“为什么。”

甘幼宁语塞,手里的碗都觉得烫手起来,可那人似乎不等一个回复便不会罢休一般。

“因为公子生如清风朗月,我心悦你!”算了,不要脸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司九楠如何都找不出下一句话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少女已经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