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淑媛反复思量,犹豫不决,看他久不归来,想着他可能会耽搁到子时,叹了口气,没再等他,让丫鬟备水洗漱,预备先入帐。

丫鬟才把热水端来,忽闻外头传来匆急的脚步声,紧跟着便有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夫人不好了!少爷他受了伤,额头上好多血啊!”

“怎么会这样?”惊诧的淑媛立时起身,忙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去庆生吗?怎会受伤?”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答,淑媛再三追问,她才说了实话,“具体的奴婢也不太清楚,只听小厮说少爷在花楼里为了一个女人跟人打架……”

第115章 圆·缘(双更合一)

言犹在耳, 他居然又和其他女人纠葛不清?回想他晌午的话, 淑媛忽觉好讽刺,亏得她还听进了心里去, 甚至有所动摇, 打算尝试着去接纳他, 转眼就发生这样的状况。

他若只是逢场作戏,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跟旁人打架?除非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

思及此,淑媛忽觉心里堵得厉害,但又告诫自己不该在意,反正她没有答应他,心尚未奉出去, 无谓什么伤心难过。

她没再询问下文, 端水的丫鬟倒是问了句, “那少爷人呢?”

小丫头只道人在书房里,又问夫人要不要去探望。

淑媛呆愣在那儿,茫然无措,那种感觉就好似才费尽心力将红豆与绿豆分开, 却骤然被人打翻, 滚落在一起,深深的无力与绝望感令人格外沮丧。

她实不愿再面对他,但理智告诉她,身为他的妻子,她理该过去,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也得去一趟,否则婆婆那边不好交代。

那边厢,大夫正在书房内给萨喇善清理额前的伤口,其母舒穆禄氏也在屋里。

刚进门时,瞧他右边脸上沾了许多血迹,舒穆禄氏还以为儿子伤得很重,担忧不已,这会子清洗干净之后,才发现他旁处无伤,惟眉梢处有一道半指长的伤口,所幸伤口不算深,大夫已将血止住,敷药包扎。

目睹此状,舒穆禄氏既心疼又生气,斥他惹是生非,从不让她省心。

这伤口一碰就疼,尤其是沾了药膏之后,越发难捱,忍着刺痛感的萨喇善委屈辩解,“并非孩儿先动的手,是那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先动手的。”

现下已经不是谁先动手的问题,而是闹太大,被外人看笑话,丢了家族颜面,

“你说你听曲儿便听曲儿,楼里那么多姑娘随你点,不过是个消遣罢了,何故非得与人争抢一个女人?还打的头破血流,丢不丢人呐!”

懒听母亲啰嗦,萨喇善当即打断,“纲图比孩儿伤得更重,孩儿没吃亏。”

“两败俱伤,谁都没占便宜,且纲图还是讷亲的亲戚,讷亲可是军机处的啊!”一想到后果,舒穆禄氏便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