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舱室内,您想亲自验货吗?”
海盗首领心念电转,视线牢牢黏在眼前雄虫那对暴露在面具外的薄唇上,当即毫不掩饰心中的意图,迎着陆忱的冷淡目光飞快地舔了下嘴:“但我只接受您这样漂亮又可爱的虫进入我的卧房——别的虫可不行。”
说罢,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侧的雌虫学员们,轻蔑态度溢于言表。
周围旁观的其他星盗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混乱嘈杂的议论声中还夹杂着几句粗俗的俚语。
这些虫的污秽言辞将对陆忱真心敬佩的学员们彻底激怒,几只怒不可遏的雌虫纷纷扬眉怒目、将手按上了腰间的粒子枪,却被神色平静的首席伸手拦下,只能又是屈辱又是不甘地站在原地,用满是怒火的双眼瞪视着嚣张跋扈的敌虫。
“带路吧。”
虽然无法看见全部面容、却依然对周围异性具备强大吸引力的雄虫不去理会那些表情猥琐的海盗,似乎没有听懂匪首言语中的潜台词,对于随从们的愤怒更是嗤之以鼻,将心高气傲又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或许认为一只孤立无援的雄虫在自己面前毫无危险性可言,雌虫船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连常用武器都没有费心带在身上,仅仅从大副腰间抽走了一把光子匕,就笑吟吟地上前一步、试图捉住陆忱的手腕:“我的床软极了,幼崽和您一定都很喜欢。”
这个声音太过猥琐,说出的内容也一样令人厌恶不已,陆忱强忍着心中立刻跳起来锤爆对方脑壳的冲动,冷漠而烦躁地避开了海盗头目肮脏的虫爪,沿着面前唯一一条通道径直向船长室的方向走去。
——等回家一定要多看看叶泽,权当洗眼睛。
他在心中万分嫌弃地瞥了一眼被海盗不小心触碰到的衣角,决定下船后立即更换一套没被“玷污”的干净衣物。
对于常年在宇宙间迁徙、很少能见到雄性的星匪而言,陆忱所扮演的冷漠大少爷不偏不倚地戳中了这些雌虫的征服欲望,几只海盗在头目离开后嘻嘻哈哈地放松了警惕,在主舱室内席地而坐,荤素不忌地谈起天来。
“那只雄虫长得不错,滋味一定也很好。”一只身形颀长的星匪舔了舔嘴唇,啧啧感慨道:“不知道船长会不会答应让我们也趁机‘解解闷’。”
“你长得丑,想得倒是美,进了船长室的东西就都是首领的‘私虫物品’,你连那只雄虫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机会碰。”他的同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那可未必,捕捉这两只小虫崽的时候我立了大功,船长说不定会额外奖赏。”第一只雌虫笑嘻嘻地眯起了眼。
这些言语粗鄙的海盗越谈越兴奋,话题已经从“首领艳福不浅”过渡到了“改天再去帝国抢一批雄虫”,他们在主舱室内等待许久,正嘻嘻哈哈地议论着“舱室那边怎么没声音,别是船长太兴奋、把那么漂亮的雄虫给玩死了”,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似乎有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沿着甲板骨碌碌地向这边滚来了。
先前那只同样觊觎陆忱的海盗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笑着调侃道:“您的时长怎么变得如此之短……”
他的后半句话来不及说出口就哽在了喉间,微微向外凸出的双眼中盈满强烈的震惊和恐惧,当即难以置信地死死攥紧虫爪,在极度骇然中连身旁同伴们的惊呼声也听不清了。
——沿着平滑甲板越滚越近的“球体”不是别的,而分明是船长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