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秀来不及阻止,手刚微伸,就见一群人迫不及待涌了进来。
首当其冲的是郭武的好兄弟张山,后面跟随着一群村民,有男有女。
他们一进门就朝郭武的尸首走去,跟闻着味寻来似的,目的性极强。
屋里的狼藉一触目,张山就揪起江纾的衣领,把他拎到跟前,脸色扭曲,怒目切齿道:“你他妈把阿武杀了?”
“不是我。”江纾定定地看着张山,“我是在救他。”
“救他?”张山冷笑一声,“要不是有人举报,我都要当真了。”
“可以啊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嘛敢杀姐夫。”
“你姐教不了你做人,让你老子我教你。”
话音未落,张山一拳就砸在江纾肚子上,江纾没料到这种局面,被他像破布娃娃一样扔到地上拳打脚踢。
原本龟缩在角落的艾秀站不住脚了,扑到江纾身上,张山见状反而打得更狠,嘴里不干不净地臭骂着:
“妈的,女表子!贝戋人!浸猪笼都嫌轻!”
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女人打男人惊天动地。
岛上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包括来看热闹的那些村妇,她们站在外围,目睹这一切,眼里的神情竟跟男人的如出一辙。
一张张无动于衷的嘴脸划过眼帘,像在嘲讽。
这个岛还有救的必要吗?
江纾有那么一刻明白了,明白古峷杀人的用意。
愚昧无知,懦弱无能,恃强凌弱。
这些人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江纾很少动怒,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不代表谁都可以在他头上踩上几脚。
他受够了,这种受人牵制的生活。
在这无法律约束的社会,杀人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不介意为这些人破例。
“滚。”江纾抬起手肘挡下张山踩下来的脚,目露冰冷。
艾秀在他怀中几近晕厥,江纾抱起她,冷冷地看着张山。
张山大约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一时间愣在原地,等到他反应过来,江纾已经把艾秀抱到床上躺好了。
张山气红了脸,对着江纾的后背就挥舞起拳头,没曾想他这一拳却落了空,江纾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抓起他挥过来的手就来了个过肩摔。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寒芒乍现,一把刀刃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江纾的眼神就跟刀面泛出的光一样冷,张山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他感觉,他会死,这感觉很强烈。
张山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般渴望求生的,他慌乱地冲一众看客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人中邪了快把他拖走啊!”
江纾转头望向几个蠢蠢欲动的男性村民,沉声说:“你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