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于空中漫步,踩着宫灯一路奔来,正是毕月乌和张月鹿。
张月鹿身姿轻盈,直接坐在了悬浮的宫灯上,她秀气的眉毛紧皱,冷着脸道:“吵死人了,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毕月乌扫视众人,道:“瑶山也算是万殊楼的地界,各位仙君叨扰在下堂姑姑晚睡,于万殊楼来说便是罪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包括贪狼长老等人均有所犹豫。
张月鹿手里拿着烟袋,愤怒的吐出烟雾,就着浓浓白雾,她看向了站在房顶的花雨霁,只一眼便挪开,望向众人:“要打出去打,别在这里妨碍老娘!”
毕月乌召来小厮,又对众人说道:“不愿走的,我这就将名字记录下来,入了万殊楼的黑册子便可为所欲为,是在此杀人还是放火,在下都不管。”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看热闹的当场一拥而散!
贪狼长老收回佩剑,道:“也罢,我就不信你还能这辈子不出瑶山!”
“放心。”花雨霁面色清俊,望着转动轮椅离去的端木渊,他眼中暗光闪烁,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某些人还没死,我哪有心思吃喝玩乐啊!”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花雨霁再醒来之时,他已经躺在客栈的厢房里了。至于是怎么回来的,有待考察。
他倚着床头坐起来,两侧太阳穴突突的疼,想起端木渊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更加头疼。
就在这时,白云阔端着碗从门外进来,花雨霁回神,立即正襟危坐,干咳一声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
“师哥。”白云阔将药碗递过去。
花雨霁抬起眸子瞄了眼:“什么东西?”
“安魂养元的药,趁热喝。”
花雨霁狐疑的接过来,并没有直接喝,而是凑近药碗闻来闻去,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喝了。
这一番动作让白云阔有些忍俊不禁,他故意将嗓音压得很低,问道:“怕我下毒?”
花雨霁勾唇一笑:“我是闻闻有没有血腥味。”
白云阔坦然的神态微微一僵。
当年,花雨霁濒死,白云阔为了救他,以自己的精血为引入药,为了取血,他需得自断灵脉,将心尖上最纯澈的三滴精血取出来。
又因为花雨霁本就三魂去一,为保他剩下的二魂不散,白云阔又生生切了自己的神魂碎片,度给花雨霁。
世人皆称,花雨霁因心生嫉妒屡屡残害他,又是断他灵脉、又是摄他精血、还取他神魂炼制法器。
其实,这些都是他自愿且主动献出去的,他说了无数次,可修真界无人相信,他们只当白云阔是被“师兄弟情”蒙蔽了,只当花雨霁罪大恶极,对单纯善良的白云阔下了降头。
“师哥。”白云阔眼神讳莫如深,“药里为何会有血腥味?”
“因为你……”花雨霁一愣。
完蛋,险些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