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景连续咳嗽好几声。
屋里那人方才有了搭理他的打算,侧过头来,瞥了过去,声音倒是成熟了不少,眼中的情'欲还没落下去,这一瞥,更多的像是娇'嗔了,“哟,沈怀?你来了?”
竟然叫的这般亲近。
沈文景盯着他瞧,似乎想隔着纱幔仔细看清他。当年那个口口声声‘爹爹长、爹爹短’的少年已然蜕下了满脸稚气,换上了更为惊艳的皮囊。眉斜飞入鬓的眉,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
两相比较,刚才还连连被沈文景称奇的女子,当真的成了庸脂俗粉了。
沈文景走进去,围着矮几坐下去。
那个叫‘秀儿’的女子瞬间羞红了脸,琵琶是弹不下去了,唯唯诺诺了半天,温逸凡抬手,秀儿如蒙大赦立马退了出去。
温逸凡如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一身白衣,只是这衣服……仅有一层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头发也不扎不束。人更没个正形,无骨似的在垫子上懒散躺着,斜眼睨着他。
沈文景又咳嗽了一声。
温逸凡支起头,“沈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你。给温家该有的荣誉。”沈文景斟了杯茶推到温逸凡面前。
温逸凡一饮而尽,又躺了回去,翘起二郎腿,有节律的晃悠来晃悠去,“不去。我觉得这种一觉睡到自然醒,想干嘛就干嘛的日子挺好的,以前我爹就是太看不开,”温逸凡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他目光凌厉,看向沈文景,道,“才会死在自己人手上的。”
沈文景沉默良久,不知该说什么,这本来就是他们欠温家的。他抓着温逸凡的手,没由来道了句:“如晦,信我。”
温逸凡眼睛转了一圈儿,颇有早些年的古灵精怪,他坐起来,把手搭在沈文景的手上,嘴角一挑,“信你。”
可沈文景不知道,多年后温逸凡竟成了对他皇位最大的威胁。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似乎皇帝和将军注定不能共存。
*
“咔,收工!”
这场戏拍的很是顺利,刚好不误吃晚饭。
导演晃动着一身肥膘跑出来,激动地拉着许落的手,“这可不就是温逸凡吗!简直把他演活了!”
“过奖、过奖,”苏行云把导演的手从许落的手上撸下去,他对许落道,“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吃个饭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戏吧?”
许落与苏行云交换了下眼神,微微点头。
他们cp感已经快溢出来了好吗?都闪瞎在场所有单身狗的24k狗眼了,偏生导演眼瞎,非得去掺合一脚:“正好,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去吧,我请客。”
苏行云:“……”
许落但笑不语。
和导演吃完饭后,已经晚上十点多,席间,导演情绪激动的叨逼叨逼个没完,说什么下次有好剧本一定请许落当主角,当个配角多委屈啊。
苏行云本来很嫌弃导演跟来的,不过听到对方一直夸奖自己老婆,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