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
在食物调理和康复训练下,殷染钰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学步婴儿,于是恢复的速度也变得快极了,等到他的身体检测报告单上,显示出了“健康”的时候,他便抬起眼来,朝着谢溯看了过去。
这位曾经英俊出众的出色男性,现在看着已经有些胡子拉碴的模样,他感觉喉咙里像是藏了无数锋利的刀片,每说出一个字来,喉咙里便被刀片割出成千上万道口子,浓郁的腥甜气味从他喉咙里头涌出来,叫谢溯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实存在的现实。
他很想要找出一个理由来,把青年留下来,就算让他多留下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也好。
但是他又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就回把青年或许早已经不存在的,最后的那一丝信任都消磨掉。
他张了张嘴唇,想要说:“阿钰,你自由了。”
但是在试图发声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体背叛了意志,就像是在这一瞬间忽然变成了一个哑巴似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实在是太嘲讽了。
谢溯想,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想把青年放走。
但是却说不出话来,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简直就像是什么恶劣的冷笑话。
青年的眼神慢慢的变冷了。
他似乎早已经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于是起身想要离开,谢溯在转瞬间便明白了他心里所想的东西,系统宿主的猎物狼狈极了,他简直好像是输光了家产的赌.徒似的,眼睛里头已经爬满了猩红的血丝,整个人都显得绝望,又不堪。
谢溯发出了闷闷的呜咽声。
他的喉咙里头简直像是在被刀割一样疼,脑子里头也在懵懵地发痛,他在这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却又不得不强撑。
他说:“………你走吧。”
一字一顿,这一句话,简直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刀刃从他的心脏最上方没入,把他整个人都劈成了两半。
叫人总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一瞬间死去了,但是那强烈的痛感,却又提醒身体的主人,这一切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谢溯的手抓得实在是太紧了。
紧得殷染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一根、一根地掰开了谢溯的手指,随后最后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殷染钰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他要收拾的东西本来也没有几样,只有一张还存着自己持有着的现金的银行卡。护照早已经有人给他办好了,于是殷染钰拿着自己的身份证,轻装简行地上了路。
他没有再回国,反而像是一个漫无目的的游客似的,在这处静谧的小国中四处行走,殷染钰随处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早上起来,一问系统,就发现已经有人住在了自己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