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于是他便坐在了喷泉对面的长椅上,从上午坐到下午。
到下午的时候,时隔多年都没有受过慢待的胃部,便发出抗议,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让实在不敢走的小助理急的冒汗,几乎忍不住冲出去把青年拉去吃饭,却被人一把摁住。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几乎像是一尊石雕,坐得一位早上晨练溜自己,晚上牵绳溜金毛的老爷爷,皱着眉头坐到了他旁边。
他仔细盯着青年打量了几眼,犹豫了一下,不敢确认他是男是女,又从怀里掏出老花镜,仔细看了看,才敢确定。
老爷爷皱着眉头,问他:“小伙子,失恋了?”
殷染钰:“………………”
他转过脸来,与老人家对视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说:“不是。”
老爷爷看着他微垂的眼睛,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他“哎呀”一声,很自来熟地在青年肩膀上拍了拍,说:“失恋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丢脸的,你这样的年轻人啊,我见多了。今天早上就看你坐着,下午过来一看,哟,还在。”
他手里牵着的金毛热情地晃着大尾巴在青年身边蹭来蹭去,它吐着舌头,面部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笑,傻敷敷的。
老爷爷扯了几下,把它扯回来,说:“她啊,淘气,刚刚做的绝育。这一个多月都焉了吧唧的,看见你,还怪热情的。”
殷染钰:“………………”
他低下眼来,沉默地看着那只大个儿金毛蹭到自己身边,用毛茸茸的脑阔蹭他的小腿,老爷爷又费劲吧啦地把它拽回去,说:“你是这里的学生吧,啊?”
“………不是。”
殷染钰慢慢地回复了一句,他习惯了严昶景的严格作息,也习惯了规律饮食,这会儿自己折腾着,便感觉胃里有些难受,让人懒洋洋的,没有什么力气。
老爷爷却精力旺盛,金毛第三次蹭到青年身边,他便不拉了,只是有一搭啦没一搭啦地开口问话:“你是一直才早上坐到这会儿了?”
青年停顿了一下,便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说:“嗯。”
老爷爷便皱起没有,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仗着自己还年轻,嚯嚯身体,失恋归失恋,怎么能连饭都不吃了?我跟你说,我孙子,他从幼儿园里谈起来的女朋友,到初中就被我对门老李家里的用两包麻辣鸡爪子骗走了,我孙子哭的那个难受啊,难受归难受,饭吃的还是那么香,吃完还得喝那个可乐,你说你,失个恋嘛,怎么能连身体都不管不顾了?”
老爷爷唠唠叨叨地说着话,青年便在旁边沉默地听着,那只大金毛仗着牵引绳长,跳到长椅上,和主人一左一右的把青年围起来,把大脑袋伸到青年腿上,小声呜呜着撒娇,要呼噜呼噜毛。
殷染钰便伸手摸了摸,偶尔辩解几句:“我没有。”
也都被老爷爷当听不见了。
不是他吹,他吃过的盐,比这些年轻人吃过的饭都多。小孩子嘛,想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一些。
失恋了,作业多,成绩不好啊,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几样,失恋的年轻人他可见多了,还见过跑来公园里要跳湖自杀的,跳下去,才发现那湖也就一米深,最后傻了吧唧地被他们报警叫来的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