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出门,一双布鞋踩在青石板上,撑开油纸伞,随手关上大门,今夜的风有点凉。
枫城之北,入城路上,一老一少两个道人穿着道袍向着市区走来,迈步间雨滴落下,却不沾身上衣物分毫,行走间雨水四溅,却不染布鞋半寸,老道人手持一柄浮尘,长髯白须,倒是一副仙风道骨之姿,小道人说是道人,不如说是道童,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身背一个乌木匣子,腰间插着一个略小的浮尘,挂着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子,鼓鼓囊囊的,手捧一个纸袋,低着头嘴不停的在纸袋中鼓动,似乎是为了给这个纸袋挡雨。
“啪”
老道人一巴掌拍在小道童的脑袋上,但是小道童却一言不发,依旧低着头往前走。
“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老道人须发皆张,气的又是一巴掌拍在小道童的后脑勺上,但小道童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嘴巴快速鼓动,将纸袋中的东西几口吃了下去,抬起头,抹了抹嘴巴,将纸袋卷成一团,随手一抛,扔进街边的垃圾桶里。
“又不是我叫你收徒弟的。”
小道童一脸气愤的看着老道人,圆圆的小脸蛋上还残留着几颗葱花,似乎有感觉,举起胖胖的小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将那几颗葱花抓到手里,然后丢进小嘴,继续气鼓鼓的看着老道人。
“你个臭小子,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
老道人也是无奈,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好吃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好吃,主要是能吃,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胃,一天到晚吃个不停,就连走路都不忘带上几个驴肉火烧,为了这个还特地买了个保温防水的袋子系在腰间,怎么看怎么怪异,虽然身上穿着道袍,但是这道袍被他撑得鼓鼓囊囊的,像个球一样。
见老道人不再说什么,小道童的脸上又浮现出得意之色,伸手在腰间袋子里掏了掏,又掏出一个纸袋,再次低着头往前走,老道人眼皮抽了抽,叹了口气,心里为自己这个徒弟以后的身体健康十分担忧。
随手将浮尘一甩,空出左手,手指掐动,看着枫城的方向面露沉重,这次的路可不太平。
枫城之南,一家酒吧门口,一个醉酒的女人跌跌撞撞从酒吧中走出,身后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跟了上来,几人装着同伴,围在女人身旁,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路过的几个人对此也没有多看一眼,这种事在酒吧门口很是常见,他们想干什么,看都不用看,便可猜上八分。
“妹妹,这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啊,让哥几个送你回家好了。”
一个男人有点忍不住,直接来到女子旁边,一把将女人搂进了怀里,女人挣扎几下,却毫无作用,想要呼喊却被男子一把捂住了嘴,说是送她回家,可却一个转弯,走进了一个小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能很多人都有了猜测。
几个男人将女人围在中央,这个小巷中有许多遮挡物,倒是没有多少雨能够淋到几人,女人背靠在墙壁上,四周的几个男人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贼兮兮笑着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