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沉然劫走人,趁着月深带人上湖边,温凝歆被绑在一棵大树上,他蹲在湖边,掬了一捧水洗脸。
休息片刻,沉然拖着人继续上路,从南通赶回来,骑行得十个时辰,更别说步行了。
当夜温凝歆只觉精疲力竭,脚底更是磨破了几个水泡,痛得她皱额吸气。
男人拖拽着她疾走,脚后跟磨得鲜血淋漓,双腿麻木。
穿过密密丛丛的树林,才得以休息。
沉然如法炮制把人绑树上。
枕着双臂躺在一块岩石上闭目休息,任温凝歆怎么叫唤都无动于衷,等人嗷累了,歪着脖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色灰蒙蒙,沉然继续拖着温凝恣上路。
直到下午才进了都城,京都人多眼杂,沉然将温凝歆的脸用黑布遮了起来,才扛着人快速奔回皇宫,刚从宫墙翻进来,便看到手持佩剑的李全,以及几名羽林军。
沉然看着李全神色淡然,李全扬手,一侍卫上前,沉然知道他要做什么,随手把温凝歆扔给他,侍卫接过后撩开黑布,比照画像,确定了身份,几人便将温凝歆关了起来。
温凝歆已经不敢再叫嚷了。
只希望温胜能救她出去。
李全望着沉然,道:“有个人要见你。”
沉然心底猛地一跳,神色不变,探问:“谁?”
“去了就知道。”李全带他去了临安宫。
越往里走沉然越有种不安感。
他来过这里几次,是主子关押重犯的地方,他们将它称为“小黑屋”。
穿过拐角便到了。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沉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指头。
难道是——
瞳孔一阵收缩。
李全转过身,正对他,“人就在里面。”
沉然咽下口水,双手隐隐抖动,他推开了门。
李全说:“进去吧。”
沉然没出声,一步步缓慢走了进去,室内不大,屋子中央有一根三人环抱大小的铁柱,上头铁链又粗又长,交错纠结,屋子阴暗潮湿,土腥味极重,四下布满灰尘,一束光透了进来,能看到在光束中悦动的细尘。
他看到屋子中央铁柱前捆着一人。
看身形是名男子,紧张感一点点消失,他走了过去,手脚皆束着铁链的男人猛地抬头,顺着光看去,尔后发出阵阵痴笑。
沉然身形一震,停了下来,握了握拳。
那人咳嗽一声,说:“刚才我便猜出来,那人可能是你。”
沉然一言不发。
贺林嘉接着道:“昨晚和我动手的人是你吧?”
沉然依旧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