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褚问。

“能多说点关于师傅的事吗?”温遥抚上叶褚的眉心,一点一点抚平那条褶皱。

叶褚被师傅二字取悦,缓缓道来:“十岁时父皇为我寻来了一人,让我拜他为师,年幼的我很是不解,但还是照着父皇的话做了,拜师后,每日跟着他学习武艺……”

当初叶褚还是个小豆芽,十岁的个儿依旧跟几岁孩童一般,好在两位皇兄宠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他们得知小弟有了个苛刻的师傅,便合计打算教训那个男人一顿,可惜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被发现,接着被男人丢到先帝面前,好好修理了一番。

之后他们不敢再找男人麻烦。

回忆起陈年往事,叶褚语气里满是怡悦。

他搂着温遥,两人坐在龙椅上,“那段日子我觉得过得很开心,也过得很快,果真应了世人常说的,幸福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后来呢?”温遥靠在他身上,问。

“后来父皇封师傅为少师……”

“再后来我随师傅去了象山行宫,在那潜心学习了一年。”

叶褚结实的手臂圈住温遥,让他靠得舒服些,才接着说:“再后来,我的武功远超两位皇兄,大皇兄长我八岁,二皇兄长我三岁……”

“大皇兄十九岁,便没去国子监,父皇安排他到内阁听政,只吩咐他多听多想,大皇兄谨记父皇教导,只听不语,耳听心受。”

“下朝后父皇会考察大皇兄。”

那段时间大皇子十分繁忙,可每每得了空,都会骑行象山找叶褚。

大皇兄出事当天,他刚从象山回来,大皇兄听闻他回宫,特地从王府赶来。

见过先帝后,兄弟二人相约去了校场,比试剑法。

之后大皇兄骑行回王府。

叶褚至今记得,临别前大皇兄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说:“子予的剑法越发精湛!”

“少师果真厉害,亦不知父皇从何处寻来……少师剑法套路奇特,你这身轻功已远超为兄之上。”

“再练习个一两年,小弟便可独当一面,到时父皇也该放心了。”

“大皇兄……”叶褚喃喃道。

叶褚从小就受尽父皇和兄弟姐妹的宠爱,幼时十分依赖他们。

叶褚接着道:“大皇兄同我约定明日再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溘然长逝。”

“那时候很难过吧?”温遥抚摸他的手臂,脑中联想出当日场景。

青葱少年愣愣望着榻上的大哥,即使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仍极力憋在心里。

叶褚当时的状态与温遥所想无误。

“有二皇兄安慰,没多久就忘了。”叶褚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温遥明白他心底比谁都要难受。